第四十章 离水[第1页/共3页]

“仲坚？你……”

于野却站在原地，迟疑不定。

人群中，一名中年男人举起双手道：“此事错在况某，却也事出有因。本来与一名仲兄弟定于两日前出发，怎奈他迟迟未至。况某带着家眷不敢担搁路程，唯有临时另招人手。而此来路途悠远，佣金不菲，即便况某略有家底，也仅请得起两位妙手，还望诸位包涵啊。季颜，请诸位大哥饮杯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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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马，穿过街道而来。

于野目光扫过潘远与袁九，考虑道：“仲兄他结下仇家，忙着杀人呢，一时得空兼顾，便托我代他走一趟鹊灵山。”

况掌柜犹自目瞪口呆，忙道：“无妨、无妨！”

况掌柜举手称谢，转头叮咛道：“季颜，明早解缆，及时备好车马！”

与其看来，于野个头不高、身子不壮，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竟要护送他一家三口前去鹊灵山，明显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即便江湖人士也抵挡不住重金的引诱，又何况一名鲁莽无知的少年呢。却又不便获咎人，好言劝他拜别便是。

伴计手脚敏捷，牵马入厩、报上房号，转眼间已安排安妥。

落空一条手臂的男人躺在地上翻滚嚎叫。

潘远神采沉了下来，不耐烦道：“这趟买卖我兄弟是接定了，谁也休想分走一钱银子！”

潘远不由得瞪起双眼，道：“老子与你说话呢，你聋了不成，讨打……”

本日凌晨出发，本该午后赶到离水镇，谁想仲坚所送的舆图径路不明，途中走错了道，担搁了一段时候以后，总算在入夜之前找到了处所。

潘远见况掌柜被一个少年胶葛不休，晃着膀子走了过来，自发风趣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学人刀头抢食、火中取栗，你是活腻歪了吧？”

院子左边为门房酒坊，右边是马厩库房，当间是片开阔的空位，空位畴昔是一排客房。却见房檐下挂着灯笼，亮光处堆积着一群人。

街道上行人希少。

在场的世人面面相觑，遂七手八脚抬起火伴，捡起血淋淋的断臂，仓促忙忙奔向院外，却不忘丢下狠话：“潘远，此事断难善了——”

却听于野说道：“这位大哥所言有理，江湖一诺，信字令媛。此去鹊灵山，我不收一钱银子，只为践行承诺，以全江湖信义！”

潘远与袁九换了个眼色，趁机道：“岂不闻江湖一诺，信字令媛。况掌柜若敢出尔反尔，将我兄弟置于何地！”

眼看着况掌柜就要拜别，于野仓猝喊了一声。潘远尚未走进客房，与袁九停了下来。

“谁说不是呢，此去千里之遥，各地贼人横行，况掌柜凶多吉少……”

在场的世人已是刀剑在手，正想围攻袁九，见状又是大吃一惊。

场面有些混乱，不丢脸出原委。

“呦呵——”

袁九的短刀插在那男人的肩头上，任凭对方嚎叫，他尽管低头打量，脸上暴露嗜血般的神情，却俄然回刀一甩，一截手臂带着血迹飞了出去。

“潘兄弟，稍安勿躁！”

潘远是个狠人，却也善于油滑油滑。他返身回房之际，不忘体贴道：“方才动静甚大，并非潘某所愿。还请掌柜的回房代为问候一声，莫让夫人与蜜斯担惊受怕！”

于野带沉迷惑，跟着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