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美中不足[第1页/共3页]

贺兰韵但笑不语，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方缓缓道，“郡王过谦了，你幼年有为，在辽东帮助你父王将藩地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在京师亦有耳闻。只是郡王想必清楚，我这平生只得南平一个独女，决计不会舍得放她分开京畿，你迟早是要回辽东去的，仅就这一点上，不免会让我顾虑重重。”

这就叫做上马威，不但能人所难，更不啻为用心刁难。

话里的意义，是今后难保不会真的回归辽东。到时候夫唱妇随，楼襄天然是要跟着他归去的，世上并无丈夫、老婆分家两地的事理，这是人之常情，当然也让人没法辩驳。

照着她现在的设法，恨不得就着这茬儿扯出慕容瓒来，的确也不失为绝好的由头。打着腹稿，方要说话，便听母亲轻声笑了一下，“每回说到这个，眉头必然拧成一个疙瘩，犯得上这么忧愁？还是因着你父亲的事儿，感觉心不足悸，连带对婚姻益发没了神驰？”

“长公主尽可放心，臣已请旨留京，没有三年五载不会踏出京师半步。”慕容瓒似早有筹办，娓娓道，“至于再今后，臣觉得还可商讨，倘若朝廷不需求臣持续留京，臣亦可请恩旨陪郡主归宁探亲。长公主与郡主母女情深，臣心中了然，定会加意成全。”

影象中母亲还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她心口一阵狂跳。实在究竟为甚么要防备慕容瓒，她也弄不清楚启事，只能摸索着问，“但是，他跟我说过的，今后会一向留在京里，如果我不喜好回辽东，他也毫不会勉强我……”

他竟然承诺了！这下轮到楼襄不解的忐忑起来，是一时对付，还是至心实意？

贺兰韵半笑不笑，不置可否，看她的眼神仍透着不满。沉默的当口，却见内侍出去回禀，“辽恭王过府拜见长公主，目下正在花厅处，由许长史相陪叙话。长史叫奴婢来问问，今儿殿下是否得空，见不见王爷？”

兀自苍茫着，前厅酬酢的话音已飘入耳中。慕容瓒是外埠郡王，来见国朝长公主，自是非常谨慎守礼，问安过后，口中还是谦恭的言必称臣。

正月十六，年算是告一段落。楼襄才有机遇闲下来，好好和母亲说会子话。只是群情的话题，实在让人轻松不起来。

楼襄了然，这是母亲给她一个机遇，让她躲在这里，听清楚接下来全数扳谈，那么母亲会不会完整回绝他？倘若真没有一点转圜，她又该怎生破局？还是擎等着他来想体例？

贺兰韵撇着茶沫子，笑了笑，“功德，你倒不感觉是无事献殷勤？”沉下声音，她缓缓道，“畹卿，你长大了，应当晓得轻重分寸，我的话，到底没能让你记在心上。你对娘说实话，是不是已经喜好上了慕容瓒？”

另有那无法困坐在稍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惴惴不安的楼襄。

公然的，没有甚么事是母亲不晓得的。

可惜贺兰韵却不这么想，“将来的事，郡王也不过是瞻望。皇上作何安排，谁也猜度不出。我倒是不能冒这个险。我们干脆开诚布公，说几句大口语。我想叨教郡王，倘如有天你要回辽东，而我必然要留下南平在京，你可否应允？是挑选与她悠长分离，还是情愿抛下藩地统统事件，也会伴随在她身边？”

略一停顿，她笑着又道，“郡王无妨再细心想想，衡量一番。如若你没法忍耐别离，又不肯意舍弃辽东，那么我劝郡王，议亲之事还是就此作罢，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