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请君入瓮连环计,作茧自缚不可活[第3页/共5页]
“你做的对。”印暄不动声色道,“下去吧,不要轰动任何人。”
火雨泼天盖地落下,照得关城亮如白天。被两端堵截、困在瓮城中的宛郁马队中箭的中箭、着火的着火,哀嚎声响彻夜空。
未几时,秦阳羽卸甲除兵来到御前,跪地施礼。
印暄道:“我嗅到氛围中有生人留下的气味。”
“不追?”贺连习杀红了眼,喘着粗气问。
王喜见秦阳羽满头盗汗、面色如纸,蓝色衣袍被血染成青玄色,犹自强撑着不肯服软,心中如隆冬饮冰,称心非常。转头求天子:“将军虽是武人,挨过这几杖多多极少也要受点伤,还要随时筹办上疆场呢!以是奴婢大胆哀告皇上从轻惩罚,让他认个罪、赔个不是也就罢了。”
印云墨哈哈大笑,转而又问,“皇上不问他们缘何叛国?”
外城城楼上,王喜见情势突变,吓得面色煞白,第一反应便要下关逃窜。“日你娘,狗阉,还想跑?”早已暗藏多时的李贲带队冲上去,一槊将他掼倒在地,五花大绑拖到御前。
兵卒乌黑精瘦,一脸浑厚诚恳相,叩首道:“在场人都闻声了,不止小的一个。小的晓得这是大逆不道的话,如果假装没有闻声,不禀告皇上晓得,小的就是欺君。”
印暄淡淡道:“兵士按军规措置,王喜与其他从犯全数凌迟、抄家。家中七岁以上男丁皆斩,女眷与七岁以下孩童放逐南疆。传告各州府,让天下人看看叛民贼的了局。”
城门敞开,上万马队凶蛮地沉默着,长驱直入。
印暄朗声一笑:“好了,你也别看秦阳年青就作弄他。他十六岁参军,南征北战,参与大小战役不下百次,可谓久经疆场,是朕最倚重的大将军。”
一名牙将纵顿时前,怒喝:“甚么狗屁监军!揣着鸡毛适时箭,狗一样乱吠!”
过关隘,入瓮城,纵深两里的狭长空位后便是内城城门。保卫早已被王喜的部下节制,内城城门也黑黝黝地敞开着。
天子责问:“你身为主将,不尊皇命,尽情横行;一而再无端肇事、殴打监军,口出大言、谤讪君上,你可知罪!”
现在,仿佛火山突然喷发,宛郁雄师发作出狼嚎般的狂吼,举起刀戟弓箭,缓慢策马朝内城城门簇拥冲去。
听主将这么一说,贺连习也只得收拢部下,派了一小队标兵尾随后撤的敌军刺探,其他人马在原地戒守一段时候,便撤回关隘以内。
王喜阴阳怪气道:“本公的话,就是军令!”话音未落,他身边一健卒抢步上前,一剑刺入守官武袍,剑锋穿胸而过。
小校尉摸着额头,对劲洋洋道:“那是,谁不晓得俺是出了名的内廷第一杖、一杖定阴阳,要轻就轻,要重就重,技术那是杠杠的……”
“你没见龙颜大怒?”花霖白了他一眼,“实在打!”
印云墨在他额上弹了个暴栗:“你下的杖?”
秦阳羽气得要吐血,若不是碍于身份,早已怒起拔剑。
印云墨大笑。印暄嗤了一声,嘴角微扯。
瓮城一战,宛郁上万马队尽丧于此。游牧部落兵士脾气酷烈,纵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毫不投降,直至力竭而死。
暗中的莽原上,枯草哗哗地抖落积雪,无数马蹄从草地上踏过,扬起漫天尘沫。雄师绕过峭拔的山岩,沿着崎岖的盘山径,冲上雄踞于两峰之间、扼守通途之门的震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