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3页]

林芳洲说到这里，已经骇得声音模糊有些颤栗，幸亏陈屠户在想事情，也没发觉她的非常。他说道：“事情先这么说定，我再去别家问问。”

林芳洲吸了吸鼻子，问道：“那馒头，多少文一个？”

她又惊又恐又怒，额上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炯炯发光，仿佛要吃人普通。

“别别别……我给他打幡！摔盆！给他当儿子用还不可吗！”

“别他妈给我装傻！卫拐子是因为阿谁传言死的，那些杀人的人，那些凶手――真正的目标是你！他们要杀你，要杀你！你到底是谁？！！！”

“你这地痞竟敢戏弄我！小三！拿我的屠刀来！”

“你如何还没死啊。”她说。

眼看着陈屠户走了，林芳洲回身跌跌撞撞地跑进屋，进得屋里，一把薅住傻坐在床边的小孩，低吼道：“卫拐子不是他杀的，他不成能他杀！他是被人害死的！你到底是谁？！”

陈屠户便收了钱，却另有些迷惑：“你怎的俄然发了善心？这不像你。”

陈屠户被这些钱惊得两眼发直，“这是真的？不会是捏造的吧？那但是要杀头的！你莫来祸害我。”

林芳洲摸着下巴，尽力压抑住心虚，对陈屠户说：“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卫拐子？”

“三文一个。”

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她抓起来，神采却没有涓滴的窜改。乌黑的眼睛，沉寂又洁净，仿佛无风的夜晚。

林芳洲本来是真筹算给卫拐子打幡摔盆的，人家的性命都折了，她给他做回儿子也没甚么大不了。只是她转念一想，做得如许较着，万一被人发觉，她小命岂不是也要折出来？

卫拐子的死，使她有点草木皆兵。

他俄然抬开端，纯黑洁净的眼睛，盯着她。

“且看衙门验尸以后如何说吧。”

林芳洲又嘶吼了一会儿，最后有力地瘫坐在地上，神采灰败。她喃喃说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他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埋头吃馒头。

林芳洲把一条越冬的被子拿到当铺，换了两百文钱。她的被子用了才两年，连个补丁都没有，那当铺伴计还一脸嫌弃，只给她两百文，爱当不当。

打幡摔盆都是儿子干的事，若没有儿子，女儿也可姑息。有些绝户，本身没有后代，又怕身后不能顺利去阴司报导，便在生前办理好一应发丧事件，费钱请人给他打幡。因为打幡是件有损庄严的事，只要那些恶棍地痞情愿接这类差事，且代价不低。

他如果没能醒过来多好，她挖个坑把他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好过现在担惊受怕的，恐怕哪一天一觉醒来发明本身挂在了房梁上……

林芳洲盘腿也坐在床边，看着他，俄然说道：“我晓得你是谁了。”

……

当真说来，打幡比掏钱的代价更大。陈屠户也不想难堪林芳洲，便说道：“甚么打幡不打幡的，人死如灯灭，用不着你来给他做便宜儿子。我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出钱着力全凭志愿。你没钱便没钱，若真故意，发丧时帮着打个动手就行。”

他抓起馒头吃了起来。因为太饿了，吃得有些快。

林芳洲状似漫不经心肠挥了一动手，答：“比来手气太臭，想来是我阴德有亏，不如趁此机遇做些善事，也好助我捞回本去。”

“我晓得。我也吃了卫拐子几个不要钱的糍糕，现下是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