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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肚子还是想赌。

徐大肚子顺脸淌汗，他绝望地瘫坐一旁。

“哎！”睡眼惺忪的徐秀云从里间拿火油瓶子出来，往马灯里加油，而后回到里间去睡觉。

“认赌伏输吧，屌毛腚光，你没甚么可拿上桌面的东西了。”国兵漏儿采取了激将法，他可有已久的蓄谋，“到甚么时候，你也不敢把闺女押上，你手气太臭，准输没赢。”

就在徐德龙结婚这天夜里，两个赌徒来西大荒找徐大肚子过手。地窨子里点着马灯，牌桌前坐着徐大肚子的打赌敌手，国兵漏儿伪“满洲国”征兵制规定：凡年满20岁的男性青年，必须接管征兵查抄；身材查抄合格者参军从戎，即凡是所说的“国兵”。经身材查抄分歧格者，俗称“国兵漏儿”。时候上推算，这个赌徒现在还不能叫“国兵漏儿”。、箭杆瓤子，他们三人掷骰子。

国兵漏儿望着秫秆席子隔成的地窨子里间，对劲地浅笑，左手摇摆骰子道：“我们一局定乾坤！”

“帮手（右手）？”国兵漏儿翻转下右手，问。

坐在草地上的徐秀云回望地窨子，阴暗灯光射出，掷骰子的声音随之传来，她悠长一声感喟。待到后半夜，气候有些凉，她回到地窨子，悄悄进到里间，和衣躺下。

“当家的没问起我？”徐大肚子摇摆手里的骰子，自答道，“他如何会问起我呢？指定没问。”

“随便你说。”

骆驼在星空下悠然反刍，模样很名流。植物界狼吞、虎咽、猪欻、狗啃……很少有骆驼进食如许高雅的。

徐大肚子望着国兵漏儿的手，说：“你的五根手指头。”

“你想好喽，咱动真赢的，输了可要兑现。”国兵漏儿暗自为徐大肚子中计欢畅。

地窨子里的打赌停顿一下，徐大肚子输光了钱。

国兵漏儿生着一双桃花眼，淫荡的目光在徐秀云的胸前扫来扫去。徐大肚子用力摔一下骰子，拉返国兵漏儿的目光。他支开女儿道：“秀云，你去给骆驼添把草。”

徐大肚子望着刀，游移。

“你输啦！”国兵漏儿喊出的声音特别宏亮。

骰子在蓝边瓷碗里扭转，国兵漏儿与徐大肚子持续掷骰子，油灯芯火苗渐低。徐大肚子说：“秀云，添点灯油。”

“兄弟。”徐大肚子告饶说，“请你看在我们多年了解的份儿上……我欠你一次。”

“一局定乾坤！”徐大肚子不逞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