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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妤和项瑶接过,都颇爱不释手,一左一右缠上秦老夫人,一个赛一个的嘴甜。项幼宁眼巴巴瞧着,俄然感遭到了独零零的歹意,在角落当起了没人怜的小蘑菇,一边拿眼睛瞟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取了八宝璎珞长命锁替她戴上,下头坠了精美小铃铛,跟着身子一动收回玲玲朗朗的动听声响,项幼宁还是小孩心性,就爱听这声音,笑得眉眼弯弯。
项幼宁顷刻亮了眸子,腻近跟前,暴露小狗般眼神。“好祖母。”
项瑶罩了件乌黑底色翠纹大氅,衬得肤白胜雪。二人走着,宋弘璟极是天然地牵起她的手,握着放在唇边呵了口气暖手。“很冷么?”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项瑶畏寒,选的是离炭火盆比来的位置,身上着了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儿,发髻松松绾就,衬得被熏红润的细致面庞愈发显得娇媚,听了老夫人话回道,“我就是随二哥出份力,那些个棉袄药的,都是二哥自个掏的腰包。”
项瑶哽住,“……我又不是小孩儿。”
“过一年长一岁,允沣确是懂事很多。”秦老夫人笑容慈爱,脸上的皱纹都伸展开,往年没给项允沣清算烂摊子就是个安稳年了。
宋弘璟见她俄然沉默,循着望去,挑了挑眉。“寻死?”
年初二,夜里下起瑞雪,堪堪停歇,阳光虚微,落在瓦上积白,映照出粼粼清光。街上散落着爆仗点过的碎屑,几名穿戴厚厚红袄子的孩童哒哒哒跑着,在太傅府门口嬉闹,“将军郎,美娇娘,良缘天必定,应君不相忘……”
“……”项瑶叫那声娘子臊得侧过身子,不想同这个有点崩坏的将军说话,也恰是这一侧身的角度,刚好瞥见了池畔不远鹄立的纤细人影,显了失魂落魄。
一股奇特酥麻的感受自手心囊括满身,项瑶不自发想起在芷兰殿时……脸腾地红了。
秦老夫人看得噗嗤一笑,招了招手,“也有你的份儿,过来罢。”
一屋子济济,笑语晏晏。
“……应不至于。”确切,依着她的性子如何舍得就此赴死,不过悲伤失落倒是不免的,蔺王娶妻,娶的是安国公府的女人安瑾,迎娶当日花轿自铜雀门一向到长安街,极是昌大喜庆。
秦老夫人见这热烈景儿,双眼笑眯成了缝儿,出声道,“来得正巧,吴妈妈,把我那妆匣取来。”
屋子里一阵美意轰笑,项瑶退后一步,嗔了他一眼,转回了秦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您给做主,她们都欺负我!”
项瑶看着那鼓得过分的压祟钱,眯着眼瞧他,这么风雅?
院落里红梅点点绽了枝头,积着薄雪,自屋子里传出的声声笑语掩了雪落下的扑簌响儿。
屋子里除了项幼宁都是成了婚的妇人,讲了几个无伤风雅的荤段子打趣,直把项瑶逗得面色绯红。项青妤端着一碟酸果脯一颗接一颗不断,挨着快意菱角边小炕几看热烈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燃烧。
宋弘璟嘶哑开口,乌黑双眸一眨未眨地凝着她,流淌着异色,声音里附了一丝暗哑笑意。
发觉那呼吸近在天涯,像是被那喷落在脖颈的热气烫到,快速退后一步,点头极力作了平静,“今个天儿真好。”
“……”寥寥几字,项瑶听出袖手的意义,虽不刻薄却甚得她心,遂带着人往另一方向走了,大过年的,看项筠那脸也确是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