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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弘璟俄然凝重了神采,项瑶不自发跟着慎重了起来,莫名忐忑,就听他道,“这是我所有身家,娘子可要对我卖力啊。”
项秀绫是在节前返来的,还并非一人,同靖南王一道见过老夫人,三媒六聘下的颇是昌大,老夫人固然有些嫌弃对方是个瘫的,但女儿拖到这年龄,又是个不平管的,可贵没何为么幺蛾子,随了去,赶在年底热烈完了婚。
“本年这雪下得比往年早,传闻城外遭了难,城北那处聚了很多灾黎,你们布棚施粥,确是善举。”秦老夫人坐在暖炕上,靠着大红色弹墨重锦大引枕,慈眉善目地凝着项瑶说道。
“……”寥寥几字,项瑶听出袖手的意义,虽不刻薄却甚得她心,遂带着人往另一方向走了,大过年的,看项筠那脸也确是沮丧。
院落里红梅点点绽了枝头,积着薄雪,自屋子里传出的声声笑语掩了雪落下的扑簌响儿。
“唔,确切,过了年就不是了。”宋弘璟绷着面瘫脸一本端庄地应道。
屋子里一阵美意轰笑,项瑶退后一步,嗔了他一眼,转回了秦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您给做主,她们都欺负我!”
“压祟钱。”
秦老夫人取了八宝璎珞长命锁替她戴上,下头坠了精美小铃铛,跟着身子一动收回玲玲朗朗的动听声响,项幼宁还是小孩心性,就爱听这声音,笑得眉眼弯弯。
“过年收的第一份大礼,笑纳了。”降落动听的男性嗓音拂过耳畔,熟谙的乌沉香缭绕鼻尖,项瑶觉着耳根子都要烧了起来。
项瑶闹不过别个,专挑了项青妤动手,第一下捏着痒痒肉,就把项青妤惊得从炕上跳了下来,矫捷躲着,嘴上还不饶,项瑶羞恼,就差一点抓着时猛地撞上一堵刻薄胸膛。
项幼宁顷刻亮了眸子,腻近跟前,暴露小狗般眼神。“好祖母。”
“娘,婶娘……”项瑶见她们拿着劈面说的,浮起一丝羞赧。
吴妈妈依言从檀香木柜子里取出一个嵌螺钿象牙妆匣,呈了秦老夫人跟前。匣子翻开,盈满珠光宝气,秦老夫人从里头取了两对格式不一的玉雕鸳鸯纹玉坠,红线缠着一颗藐小剔透的玉珠,鸳鸯相依相偎,雕工精美,活矫捷现。
“如何这么热烈?”顾玄胤的身影亦是呈现在门口,瞥见杵着的宋弘璟,嘴角勾起戏虐笑意,“本来是准姑爷来了。”
一屋子济济,笑语晏晏。
“嫂嫂用不着慌,这不另有我这个帮手么,必然办得妥当。”贺氏笑着答允道。
话一落下,天空复又下起雪来,洋洋洒洒飘落池面。宋弘璟睨着这一幕景,绷住脸上高深神采,好歹没让项瑶惭愧地找地缝藏起来,伸手替她将垂在肩后的帽子遮戴上,苗条手指不经意触了下颔肌肤,二人俱是被激起纤细颤栗。
用过午膳,项瑶陪着宋弘璟在府里逛逛消食,就这一出的还叫项青妤讽刺一回道是见了宋弘璟就不宅屋里头,也是,自打入冬后,项瑶恨不得也跟冬眠了似的,连迈出门槛儿都懒,也是怕冻的。
宋弘璟见她俄然沉默,循着望去,挑了挑眉。“寻死?”
年初二,夜里下起瑞雪,堪堪停歇,阳光虚微,落在瓦上积白,映照出粼粼清光。街上散落着爆仗点过的碎屑,几名穿戴厚厚红袄子的孩童哒哒哒跑着,在太傅府门口嬉闹,“将军郎,美娇娘,良缘天必定,应君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