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直(2)[第1页/共5页]
从问月楼出来,倒是满地的月色,树梢头一弯明月,白胖白胖地透着亮光,像是被谁咬了一口的糯米饼。我吃得太饱,连肚子都胀得好疼,愁眉苦脸地捧着肚子,一步懒似一步跟在阿渡的背面。照我现在这类蜗牛似的爬法,只怕爬归去天都要亮了。但是阿渡非常有耐烦,老是走一步,停一步,等我跟上去。我们方才走到街头拐角处,俄然黑暗里“呼啦啦”涌出一堆人,抢先数人都固执明晃晃的刀剑,另有人喝道:“就是他们俩!”
阿渡俄然跳起来,她一跳我也吓了一跳。这时候四周俄然大放光亮,有人扑灭了灯烛,另有一堆人持着灯笼涌出去,抢先恰是永娘。隔着老远她就眼泪汪汪扑地跪下去:“太子妃,请赐奴婢极刑。”
裴照是金吾将军,专司职管羽林郎。这下子那些地痞可有得苦头吃,我拉着阿渡,很欢愉地趁人不备,溜之大吉。
我大怒,李承鄞跟我吵了三年,最晓得如何样激愤我,我跳起来:“西凉的女子才不会敢做不敢认,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甚么要认?我们西凉的女子向来行事利落,慢说一个赵良娣,我如果关键谁,只会拿了刀子去跟她冒死,才不会做这类背后下毒的宵小!倒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冤枉人,你算甚么堂堂上京的男人?”
皇后对我说了一大篇话,说实话我都没太听懂,因为太文绉绉了……皇后能够也看出我如坠云雾中的神采,终究长长叹了口气:“你终偿还是太年幼,东宫的事情,如何一点也不上心呢?算了,我命人清算一处僻静宫殿,命那绪娘进宫待产吧。至于赵良娣那边,你要多多安抚,不要让鄞儿烦恼。”
我朝他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我没送寿面给谁,谁吃了拉肚子也不关我的事!”
永娘又泪眼汪汪了:“太子妃恕罪……那寿面是奴婢遣人送去的……”
我真不明白,为甚么永娘会如许想,东宫里统统人都奇奇特怪,她们想事情老是绕了一个圈子又绕一个圈子。我叹了口气,永娘说赵良娣会那样想,说不定她真的就会那样想,我不想再和李承鄞吵架了,他要再到太皇太前面前告我一状,还不罚我抄书抄死了?
“你这个女人如何这般暴虐?”他皱着眉毛瞧着我,那目光就像两枝暗箭,硬生生像是要在我身上钻出两个洞穴似的,“你别装腔作势了!”
“不但要去看望,太子妃还该当送赵良娣几件奇怪的礼品,好好地皋牢她。”
我没奉告阿渡,方才那柄刀上錾着的字,让我已经没了打斗的兴趣。既然不打,那就撒丫子――跑呗!
我兴冲冲地要去看热烈,到上京这几年,我还没有见过身边谁要生娃娃,如许奇怪的事我当然要插一脚。成果被永娘死死拉住:“太子妃,去不得!传闻太子殿下曾经承诺过赵良娣,毫不会有贰心。那日太子殿下也是醉了,才会宠幸绪娘。眼下赵良娣正哭哭涕涕,闹不痛快。太子妃如果此时去探视绪娘,赵良娣会觉得太子妃是用心请愿……”
见皇后很无聊,挨训更无聊。我偷偷用脚尖在地毯上画圈,这里的地毯都是吐火鲁所贡,长长的绒毛一脚踏下去绵软得像雪一样,画一个圈,地毯上的花就泛白一片,再反方向画过来,地毯上的花又规复了本来的色彩……再用脚尖画畴昔,花朵又泛白了……我正玩得高兴,俄然听到皇后咳嗽了一声,昂首一看她正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