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2页/共5页]
朱厚照确切聪明,也不乏手腕,只要他肯上心,成绩一定会在父祖之下。
待太子殿下继位大婚,皇后成为太后,凤印易主,光荣一时的张氏外戚,必将被别人代替。
牙人正要再说,忽见有三其中官和数名禁卫走进福来楼。未几,素服乌纱的杨瓒从堆栈中走出,瞧架式,应是被召进宫。
“奴婢服从。”
押送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都是面露调侃。
有锦衣校尉在侯府发明秘库,藏金银巨万,古画珍玩无数,堪比皇家内库。
说话也用不着坐到地上吧?
因礼部和钦天监尚未择得吉地,朱厚照又不肯意张氏兄弟持续留在都城,干脆大笔一挥,将两人都送到茂陵。归正都是守陵,父皇没有大殓,先给皇祖父守也是一样。
牙人翻个白眼,话锋一转,道,“你瞧着,千户大报酬何对这杨探花如此关照?”
左思右想,杨瓒更不放心。但机遇实在可贵,错过此次,天晓得还要在堆栈住多久。在京为官,没有安稳落脚的家宅,终非悠长之计。
杨瓒挑眉,脾气中人便脾气中人。
经牙人一番解释,心中的迷惑消去三分。杨瓒终是点了头,定下三今后去城东。
自先帝万年,太子殿下就像换了小我。身边服侍的,都像是怀里抱着炭火,万分谨慎,仍有被燎伤眉毛的时候。先前得宠的刘瑾高凤翔都吃了挂落,反倒是看着棒棰的谷大用和张永渐得重用。
侯府的家人和奴婢均被赶至前院,押在一处,面如土色,瑟瑟颤栗。
彼苍白日的,这位张侯爷还做春秋大梦呢!
杨瓒被看得不安闲,冷静扒饭,差点咬到舌头。
“孤不明白。”
那就好。
独一让杨瓒提心的是,皇城内的宅院,靠近城东,隔壁便是国子监祭酒府上。不提屋子如何,单看地段,就不该是这个代价。
建昌侯比寿宁侯见机,见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上门,便知环境不妙。中官宣读遗诏以后,瘫坐在地上,显是百念皆灰,委靡不振。
“张伴伴。”
侯府的库房被锦衣卫封存,内有大行天子御赐之物,不成轻动。
还能再降?
“孤公然没看错,杨编修是脾气中人。”
“孤内心闷。”朱厚照盘腿坐着,低着头,闷声道,“只想找人说说话。”
太子殿下若肯包涵,也不会大丧未行,就将张鹤龄兄弟赶入迷京。更不会口谕锦衣卫批示使牟斌,点两队锦衣卫送他们出城。
国舅如何临时非论。皇后的言行不是他能置喙。
“他、他竟把亲娘舅送去守陵?!”
寿宁侯面色惨白,板滞两秒,蓦地从地上跃起,扑上前,狠狠拽住中官的领口,狂叫道:“我要见皇后!本侯要见皇后!”
说话?
镇静后含着泪,愤然转成分开。
“事既定,内阁官文已发,儿已加盖宝印,不容变动。”
弘治十八年蒲月乙酉,一门双侯的张氏外戚被打落灰尘。放肆放肆多年的张氏兄弟,在锦衣卫和东厂的“护送”下,乘着两辆马车分开都城,直赴茂陵。
车夫扬鞭,马声嘶鸣。
中山王徐达的后嗣。太宗天子的嫡妻徐皇后便出自徐家。
马永成不如刘瑾机警,也没有谷大用那份勇敢。想往前凑,又怕适得其反,好不轻易得着机遇,也是瞻前顾后,话都健忘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