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页/共4页]
“四郎歇歇,用些饭食。”
穿越者吹口气就能扳倒土著?
谢丕立鄙人首,眉心微皱,明显有苦衷。
程敏政抱屈罢官,郁愤而死。李东阳虽脱了干洗,且被天子重用,位列阁臣,每想起此事,还是如鲠在喉。
茶香漂渺,谢迁的声音有些不逼真,仍字字凿入谢丕耳中。
端起茶盏,谢迁淡然道:“鬼蜮伎俩,不敷为虑。为父自有计算,你只需用心殿试。”
“回陛下,据臣查证,事发--春-风楼,是几个落第举子酒后无状,被大茶壶听到,经城内小贩乞丐、三教九流的口,才鼓吹来开。”
正筹算歇歇,房门俄然被从外边推开,书童杨土提着热水,后边跟着堆栈伴计,奉上了午食。
“奴婢遵旨。”
“明日就是殿试,不好旁生枝节。如果旁人说,就听一耳朵,不要去决计探听。”
据锦衣卫上报,宁王似同朝中部分文武走得很近,晋王也曾向太掉队献道经……
堆栈中的人都认得杨土,晓得他是杨瓒的书童,因流言触及到复试当日,说话时都不自发的避开他。
“哎!”
弘治帝脾气仁厚,但也有多数天子的通病:多疑。
“可查清流言泉源?”
朝廷有令,不准官员狎妓。虽是春闱落第,亦是乡试举人,有派官的资格。
杨瓒没法,只能又递过碗,道:“我再用半碗,不准哭。”
茶盏中清波浮动,映出品茶人的双眸。
弘治帝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意义很明白,一样抓起来。
谢迁执起茶壶,重新斟了一杯清茶。
笔锋顿住,杨瓒转过甚,问道:“甚么流言?”
谢丕猛的昂首。
见儿子眉间散去忧色,谢迁才微微点头,给他吃了一颗放心丸。
“四郎……”
埋头。
谢丕站起家,恭立受教。
己未年舞弊案很有隐情,是弘治帝的一块芥蒂,厂卫和内阁都不敢等闲提起,恐怕引得天子心气不顺,大发雷霆。
“四郎?”
“太子太保兼谨身殿大学士李东阳。”
太宗时的靖难之役,英宗和代宗时的宫门之变,像是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弘治帝头上。他久病难愈,太子尚且幼年,难保这些藩王不会起心机。
纯属天方夜谭。
思及常日里韩尚书过府的景象,谢丕嘴角微抽,话到嘴边也不敢出口。
“父亲,流言甚嚣,儿实担忧传入天子耳中,会对父亲倒霉。”
“观字可观人。”撇开流言,谢迁转而点评杨瓒,“年不及弱冠便有这份沉稳,委实可贵。你出身斑斓,坐卧膏粱,自幼便一番顺利,心气渐高,乃起码了几分沉稳。吾观此子今后定是不凡,与之订交,于你大有裨益。”
“是。”
火盆中的火焰渐高,杨瓒的情感也渐趋稳定。
“是。”
不知不觉间,纸上已落下一行字。
接过碗,杨瓒唯有苦笑。
杨瓒微愣,又听书童道:“四郎如果提心,我再去细心探听?”
“陛下,”宁瑾有些踌躇,“奴婢大胆,如果太子身边的人?”
送来的?
流言来得奇特,背后是否有教唆之人,目标又是甚么?
“查,给朕查!”
三名阁臣晓得轻重,不会多嘴。难保不是宫内有人往别通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