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页/共4页]
“若要保住涿鹿闫家,儿倒有一策。”
马文升,韩文,杨廷和,杨一清,便是将要致仕的张元祯,恐怕都会争上一争。到时,谁还会重视涿鹿县之事?
家姓宗族,于宦海士大夫多么首要。
想起擦身而过的囚车和锦衣卫,杨瓒的眉头越皱越深。
如果能拉谢迁上马,阁老的位置需求另择别人。
“杨老爷要见我族叔?”
“不当。”
“恩?”
这么说,他白日里见到的是宣府镇守寺人蒋万?
“或许。”
“儿先辞职。”
今上不是不杀人,而是没到时候!
闫桓点头,还是不允。
闫桓皱眉,看着闫璟,很有些不解。
天子迟迟没有脱手,毫不成能是心慈手软。想当初,肃除万妃一党时,法场的血足流了三天三夜。
伴计看得奇特,莫不是被杨老爷骂了?
“笔墨?”
己未年舞弊案,乃是唐寅狂傲无状,言其必春闱第一,巧遇程敏政失口,方给言官抓住把柄。此番会试复试均已过,殿试将临,即使谢丕是春闱第四,殿试之时得中一甲,进士落第,也不是不成能。
四菜一汤,热气腾腾,引得书童馋涎欲滴,却引不起杨瓒半点兴趣。勉强用了小半碗饭,很有些食不知味,干脆放下筷子。
城东,佥都御使府中,闫桓父子坐在书房,一样的神采阴沉。
“你家老爷?”
“此事无需上报朝廷,只需放出风声,自有人助-流-言-漫衍。”
这也恰是闫桓举棋不定的处所。
他一个服侍茶水笔墨的,得四郎这般,当如何回报?
闫桓越想越气,如果本家属人当前,恨不能各个扒皮抽筋。
四个字轻飘飘落下,既没承诺救涿鹿闫家,也没决然回绝。
闫桓不由有些绝望。
“父亲,儿之意非是如此。”闫璟道,“春闱虽过,并不是不能做文章。”
更何况,一甲是天子钦点,难不成还要上疏弹劾天子舞弊?
见闫桓不似先时反对,闫璟更加把力,道:“风一起,父亲大可丢开手,或趁乱上一封请罪的奏折。对比朝中争权,戋戋乡野小民-行-贿-又算得了甚么?”
哪怕就此丢官,也有“清名”在身。
伴计连连摆手,哪敢接下这话。得了赏钱,更是笑得眯了眼。
闫桓独坐深思,闫璟起成分开书房,站在廊下,好表情的拨了拨新发嫩芽的梅枝,锦衣乌发,桃花盈眸,道不出的风骚萧洒。
“涿鹿杨氏有子春闱得中,且和谢阁老之子交好。”闫璟嘴角微勾,牵起一抹嘲笑,“昨日,杨氏子当众恭贺谢丕金榜高中,进士落第。”
杨瓒幼年落第,毕竟少了根底。
一则流言不敷采信,自会收罗更多,有真有假,容不得天子不正视。
“四郎,我听人说,宣府的镇守太犯人法,被押入大牢!”
闫桓听得不耐烦,闫璟耐着性子问了两次,总算问清他的来意。
如有族人少粮,都从族内布施,只为不落人话柄,护住四郎名声。
顿了顿,闫璟又道:“父亲可还记得己未年舞弊案?”
“镇守寺人贪墨事发,本家可有牵涉?”
“此事不成行。”
今科不中者早有满腹怨气,寻机需求宣泄。再者,谢阁老德高望重,却也不是两袖清风,天下皆友。
“依你之意,但是要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