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第4页/共6页]

再者言，钦差南下绝非好差事。

保全本身尚罢，如杨瓒随便用来杀人，该当如何？

不管如何，有御赐之物在身，同处所周旋，定会多出几分底气。只要不遇穷凶极恶之辈，性命当是无碍。

此次南下，有宫中寺人同业，四人不帮手，也不会用心扯后腿。办事碰到的阻力定会减小。

接下来，天子命令收回庆云侯功臣田，改设皇庄，均无人出言反对。

起家时，灰尘扬起，不得不眯起双眼，咳嗽两声，闻道：“谢郎中寻我何事？”

考虑到此人是杨瓒，所谓的希奇，倒也算不得甚么。

寺人出京，天子敕令，关防印信，内府牙牌，一个也不能少。

江浙之地，各方干系错综盘结，三司衙门，镇守寺人，各卫所批示，都不是善茬，个顶个不好惹。

“本官奉旨南下江浙，需随员数人。知王主事大才槃槃，怀才抱器，且出身绍兴，熟知民情，故已上疏天子，请王主事随行。”

想说不肯意，成吗？

在暖阁前，暂将短刃交给张永，杨瓒整了整衣冠，方才进殿。

“请王主事过来。”

谢丕道：“本日早朝，杨侍读已升任都察院佥都御使，吏部明日将下官文。”

“其间事，臣具奏疏之上，请陛下御览。”

刘公公的心沉到谷底，进殿打眼一瞅，天子坐在龙椅上，翻看一份奏疏。杨瓒立在御案前，见他出去，面带含笑，非常驯良。

走出东暖阁，刘公公没急着走，而是顶住谷大用的白眼，对峙留在廊下，等杨瓒出来。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天高天子远，强龙难压地头蛇。

王伯安的才调才气，非常人可必。又是出身江浙，绍兴府余姚县，和谢丕同业，的确是不二人选。

一身青袍，胸前绣着白鹇补子的杨瓒，走出殿门，看到候在廊下一脸庞大的刘瑾，仅挑了挑眉，未见半分惊奇。

天子大婚，勉强支撑进宫朝贺。一套法度走完，回到府内便一头栽倒，至今没能起榻。

遐想前朝王振之流，刘瑾泪水长流。

看到杨瓒的笑容，谢丕冷静转头。

草原邻居常在节日里来访，比拟平时，边军反倒更加鉴戒。

这话有些拗口，也是刘瑾心境烦乱，才会这般直愣愣的问出来。

“刘伴伴，杨先生南下，特向朕请旨许你随行，你可情愿？”

“臣遵旨。”

群臣沉默，有脑袋转不过弯，仍想持续出声的，也被同僚拉住。不能再劝了，再劝，天晓得会是甚么成果。

当日，刘瑾轮值司礼监，不在御前服侍。见张永来找，知是天子要见，不由得镇静。

王守仁再施礼，旋即看向谢丕，不知何事召他前来。

“……好吧。”

何况，江浙之地，山高水远，如若杨瓒犯下公愤，天子远在北直隶，一定能救得了他。

自史琳、戴珊前后病卒，屠勋继任右都御使，另一个都御使的位置始终空缺。如果天子犯倔，对峙晋升杨瓒，别说都察院，内阁都没体例。

做好事难，做奸宦更难。

处所府衙卫所均有贪婪之辈，被海贼打通，提早-泄-露-风声。更有私运贩子，暗中递送动静，海贼事前有了防备，遇卫军倾巢而出，早早躲入奥妙海港，留下几条小舢板，任由对方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