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好!”炳义也很同意。
老天垂怜,老宅的第三代传人俞汝培膝下三子,俞炳仁、俞炳信、俞炳义。尊祖上的遗言,老二俞炳信再次为二房承嗣。老三俞炳义起先在四老爷的私塾就读,故里镇办起新式小学后,又去故里。小学毕业后,本县还没有办起中学,适逢抗日战役发作,京津沪的一批知识分子来到秦安县办起职校,就去了秦安职校。俞炳义学的是纺织,毕业后先在兰州西北军政织布厂做工,后在皋兰县当局合作指导室任职,因为老婆多病弃职回家。保长池占山两次派来壮丁,大哥俞炳仁为了俞氏耕读家世得以持续,挺身而出,当了壮丁。俞炳义一气之下,考取了李国栋创办的静宁县乡政职员练习班,在兰州五泉山西北军事练习团接管为期七天的练习后,被派到故里镇担负主任做事。未满一月,静宁县束缚,他背着铺盖卷回了家。就因为这一个月的经历,接受了两年的集训后,俞炳义回家接管管束劳动。
一股多日不见的愉悦掠上俞炳义的心头,他当即从庄院后的花椒树上折下几个花椒刺代替图钉,把奖状端端方正钉在“广厦春高”匾额下的正中墙上。
大德望俞垂白叟新房完工志喜
岁次乙未年八月 毂旦
“曾祖寒素家也,其行谊谟未及亲见。传至祖父敏斋翁丰采峻厉,意致端严,一家人皆敬憚之。佐以祖母刘,德则幽闲,身则淑慎,何有何无,针黹中馈而困顿于焉,一舒矣泪乎。伯父干臣翁以耕耘为职业,以节约为箴铭,栉风沐雨,披星戴月,真所谓中夜抚枕临餐忘食者也!而家道由是浸昌矣。谟先大人云亭翁蒙父兄作苦之余闲,殚一人敏求之旨力,埋头诗书,早游泮而食飭,而家世亦复为之窜改矣。干臣翁卒,叔父太乙翁总理家务,业殊初创,运际守成,慎微谨小,课读勤耕,兼普医民之术,卒作王家之宾。尤赖谟先大人合力合赞,而充盈之情状历夫如初。未几人丁繁昌,分门别户,兼之同治初兵燹一起,饥荒频繁,不免式微之嗟矣!而幸也,大家自奋,家家自勤,数年来,复睹温饱之像焉。再则,谟忝列明经,而犹侄樹德与其子伯彦接踵入胶庠。一门当中,衣冠四世,不成谓非祖德之流披也!今而后,是谱一成,使先人之知某也,葬于何地,而不至无证;某也讳属何字,而不至偶犯。是故穷源溯流之嫡亲乎,亦尊祖敬宗之微忱耳!若夫过此以往,子子孙孙,能光大前人之绪,而迹微跨灶,名徵充闾,尤谟之所厚望也夫,时年七十有三也。”
受业 季承祖
的木匾也成了酱红色。这是恩贡老爷新盖上房后弟子恭贺的牌匾,时至本日仍在传达着当年的风景。谟公弟兄两人,哥哥读书,弟弟种田,是一个抱负的耕读家世。哥哥所生二男,弟弟膝下无子,由哥哥的二儿子承嗣。岂料就在新上房完工不久,他的大儿子英年早逝,独一的孙子俞汝培尚在襁褓当中。谟公皓首穷经,得了个候选州判的浮名,突遭中年丧子的打击,今后偶然退隐,在本村办起私塾,教书为生。他劝说儿媳将俞家的根底抓养成人。儿媳服从奉劝,没有再醮,吃斋念佛,哺育汝培。二房的嗣子仍然后继无人,两门人系一条根。恩贡老爷回天有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十三岁的孙子下地扑粪。他不得不把教鞭交给本身的关门弟子,大清廪膳生员四老爷。临终前,由他口嘱,关门弟子四老爷执笔,为新修成的俞氏家谱作序,也算作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