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第2页/共4页]

话音刚落，屋里俄然传来楚晴锋利的喊叫，接着是稳婆的声音，“羊水破了，用力，再使点劲。”

王氏笑眯眯地走了。

这边楚澍与楚晟都备好了洗三的礼，明远侯府，楚暖听闻楚晴生了个女儿，也筹办到周府去看看……

周成瑾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直往门缝里瞟，恨不得立时出来看个究竟。

周成瑾没用碗，就着大盆连汤带水喝了个底儿朝天。

生的时候是真疼，可孩子出来的刹时，统统的痛苦一下子都不见了，留下的只要高傲与欢乐。

周成瑾已晓得她的苦，听到徐嬷嬷斥责她，赶紧安抚她，“苒苒刻苦了，我都记取呢”，边说边拧了帕子覆在她脸上，“乖，转过来我给你擦擦。”

生孩子哪有不享福的，忍一忍也就畴昔了，让个大老爷们在外头站着干啥，帮不上忙不说，多不吉利啊。

楚晴赧然地侧过脸。

屋里的女人是周成瑾的娇妻，也是楚澍的爱女。当年赵氏生楚晴时，楚澍正与厚交老友在积水潭赏初荷，并未曾亲见。他只知妇人出产痛苦，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疼。

徐嬷嬷沉声道：“大爷临时躲避，留下来怕是不便利。”

单是隔着窗户听到楚晴压抑着的喊叫就足以让贰心惊胆战了。

又似是徐嬷嬷在说话，“再含一块，一鼓作气就出来了。”

她们两人都是五十开外的年纪，起码给上百个婴儿接过生，还没有听到过哪家的人会说出这类话。

在中间等着的稳婆听着楚晴喊疼的间隔，估摸着差未几了，用温水净过手，翻开被子探出来试了试，半晌，湿漉漉地拿出来，“五指了，今后就快了，大爷出去等着吧。”

周成瑾拉着楚晴的手不舍得走，待徐嬷嬷再催过一次，才依依不舍起家，走到门外才发明，院子里乌压压地站了很多人。

两位稳婆面面相觑，眸中透暴露不成思议。

抄经是有典故的。

周成瑾怔一下，展臂将楚晴跟女儿搂在了怀里。

周成瑾偶然跟世人酬酢，失神落魄地走到楚澍面前，唤了声“父亲”，就感觉胸口涌上万般情感，乃至于语不成言，只长长地作了个揖。

明氏白她一眼，老神在在地说：“归去让阿景抄两遍心经送给姑爷，让他跟着学学如何保持心静。”

徐嬷嬷闻言“呸呸”唾两声，斥道：“傻话，哪有如许说的？”顺手将手里的脸盆递给周成瑾，“浑身是汗，大爷给擦擦，衣裳也湿透了，擦洗过换上洁净的。”又对楚晴道，“刚生完孩子不好哭，别哭坏眼。”

王氏也笑道：“恭喜姑爷喜得令媛。”

帕子用热水绞过，暖和温馨，温热的水汽从伸开的毛孔透到体内，楚晴感觉全部身材都暖了。热水帕子掠过，周成瑾用干爽的棉布帕子再擦一遍，才帮她换了衣裳。

院子里的人早散了。

娶妻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周成瑾不出去还好，这会儿见到他，刚才的痛又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感觉委曲，想跟他撒撒娇。

两人吃饱喝足，再说一会儿知心话瞧两眼小婴儿，楚晴困意上来，渐渐阖上眼睛。

由面前思及当初，楚澍对楚晴有多担忧，对赵氏就有多惭愧，对本身便有多悔恨，可这惭愧与悔恨无人可诉，只能沉重地压在心底。

“好了，哭了，快擦一擦包起来，就用那块细棉布，内里包上小毯子。”稳婆有条不紊地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