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生（下）[第5页/共5页]

“呜”俄然扬起的暴风把褴褛的香妃帘吹得猎猎作响，谁也没有重视女人手边青灰色翠花襁褓中婴儿半眯的圆眼和她素净小脸上一闪而逝的狂喜及狠厉。

只见那冬梅对着一具胡乱裹着凉席，胸部却非常鼓起的肥胖身形仓促作了个辑，轻手重脚从其胸口拖出一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织锦襁褓，飞身拜别。

“太太，妾身自知罪臣之女，有碍纳兰家的脸面，无颜苟活。只心系幼女，实难心安。但求太太今后可看顾她几分，许她个安然喜乐的出息。”

“春暖，奉养她喝药吧，纳兰家的子孙，我自会关照。”

“咳咳咳”将近散架的黄梨木蝙蝠纹理雕花木床又持续颤栗起来，每一次都像极最后一次。就如同床上的女人，在光阴中被日趋风干的木棉花。

“太太，太太，我娘……我娘……”春暖此时头上的小水珠流得更澎湃了，几近要在她面上蜿蜒出一条细水沟。她神采惨白的短长，两腿瑟瑟颤栗，仿佛随时都会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