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共4页]
右相老怀大慰,长笑起来,哪另有半点谨慎担忧的模样。任安乐知本身被这看起来呆板严厉、实际一肚子坏水的老头子摆了一道,哼了哼眯着眼道:“相爷,安乐愿自请入江南,只是江南水磨难凭我一人之力肃除,若相爷肯调回一人,安乐必将江南贪墨案查个清楚明白。”
钱广进说着仓促而去,黄浦倒有几分感慨,“大人,钱大人乃富商之家出身,得陛下圣心,现在掌管户部,又和礼部龚老尚书乃莫逆之交,他愿和大人交好,大人在朝中职位当更加安定。”
魏谏点头,“纵观朝野,没有比任大人更合适的人。普通的文官,即便是去了,也一定能成事。”任安乐乃匪贼出身,向来做事无所顾忌,没有章法,且科举舞弊案的威慑犹在,派她前去,对方定会自乱阵脚。
可恰好,这是究竟。
“烨儿,路途悠远,江南水深,万事以安然为重。”韩烨退到门口,听到嘉宁帝淡淡的叮嘱声,他身子一顿,回声‘是’,退了出去。
两人说话间,有人疾走两步,朗声喊住了任安乐。
当年朝堂上为帝家讨情的大臣很多,多被嘉宁帝诛杀,唯有这个方道洪,实乃兵器水利之鬼才,嘉宁帝不舍,这才将其贬谪南疆,眼不见为净,哪想十年后竟会有报酬其请复,若上书者不是右相,这道奏折恐怕早被嘉宁帝踹到桌子底去了。
江南官员多是投在沐王和左相之下,难怪他们会死力反对朝廷另派官员,想来是怕此事横生枝节,牵涉出百万河堤款的去处。
黄浦面色有些游移,道:“此事相爷未曾叮咛,夺职钟礼文和诸官之事,乃是我们自行商讨。”
“前任工部尚书,方道洪。”
嘉宁帝沉默很久,看着太子肖似太祖的眉眼,终究叹了一声:“若你执意如此,便去吧。”
“正因儿臣为一国储君,才更应事必躬亲,父皇年青时也曾血染疆场,我又怎可贪恐怕死,堕了韩家男儿的血性。”
这一前一后两条动静,相隔不过半日,也让几近沉默的朝廷俄然暴动起来,说沐天府知府守灾情不报吧,恰好动静还就来了,说其无罪吧,却迟得在十今后才送入京师,乃至是在避祸而来的百姓以后。
“老头子?”黄浦乃诗书之士,罕少听过这等显而易见是对家中长辈的称呼。
魏谏一怔,眼底暴露对劲之色,意味深长道:“任大民气如明镜,老夫此趟定是不虚。”
这辆马车空间是平常的三个大,铺着江南浅纹厚暖的毛毯,车内龙涎香满盈。
右相起了个头,连日的大雨和簇拥涌进都城的灾黎终究让一众朝臣可贵齐了心,上折子请回方道洪的朝臣越来越多,即便是左相和沐王,也在众志成城的民意下挑选了沉默。
回东宫的马车里,温朔见韩烨眉微垂,有些担忧:“殿下,江南在沐王爷掌控之下,您亲入江南,恐会有伤害。”
马车踩过石子路,一阵颠簸,任安乐完整复苏过来,回转头,墨黑的眸子子转了转,看着车内另一端丰神俊朗一派安然的太子爷,足足半响后,才睁大眼恬不知耻来了一句。
任安乐敛神,声音沉了下来:“客岁才修的河道?那本年即便连月降雨,也不该如此等闲就会决堤。”
“哦?谁?”
韩烨勾了勾嘴角,“江南富庶,沐王这些年权势渐大,父皇怕是起了芥蒂之心,不然又怎会把方道洪从南疆召回整治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