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第1页/共4页]
也不知是问去蔡家传旨之事,还是去户部办差之事,又或是二者皆有。
这李主事已是被打懵了,呆呆应了一声,就感觉面前一花,才被打歪了的脸又挨了一巴掌,歪向另一边去。他捂着两腮,瞪着永嗔,含混怒道:“你、你、你……”
太子永湛笑道:“我生甚么气?”
“你瞧……”永嗔虚指了一下太子哥哥的眉间,“这里现在都有浅浅的褶儿了。”
永嗔扯谎极快,忙道:“从蔡徒弟家返来的时候,上马跌了一跤,右手往地上一撑——就如许了……”
里头几个主事正在吃酒,永嗔才走进户部大院,离门口另有好几步远,就听到大堂里传出来的阵阵轰笑声。
五皇子岳父李尚道,与这李主事恰是本家。
太子永湛这会儿固然是含笑听着,清俊的双眉还是淡淡拢着,见问才“嗯”了一声。
却见右手五指并掌心,都又红又肿,瞧着倒像是手掌厚了一层。
“我如何爱忧愁?”
直打得那李主事安身不稳,肥硕的身子绕了半圈撞在酒桌上才停下,半张脸都被甩低畴昔。他低着头,懵了半天,“噗”的一声,吐出来的血沫里竟裹了一颗牙齿。
坐在首位的黑瘦子喷笑道:“子默这曲儿唱的不好,凄惨痛惨的,败兴!败兴!该当罚酒三杯!”说着就要灌那清俊男人的酒。
永嗔最受不住太子哥哥的目光刑讯,左手揪着后颈忧?了半天,情知躲不过,渐渐把右手放在案几上摊开。
“正要说到这里,”太子永湛低声道,“人都说投鼠忌器,躲都躲不及的,你如何还往上硬碰?他们那些人,逼急了要跟你冒死的,你莫非真拿本身的命跟他们拼不成?”话音里透着因为担忧而悲伤的意义。
那子默因笑道:“公然是我败了大师兴趣,再唱一首好的来如何?”说着便击节而歌,歌曰:“傍晚、途遥、马羸、人瘦……西风荻芦间,解缆渚头。平烟寒漠,无涯湖涟波漂愁。与故交相揖别过,待欲登此扁舟,害怕这销魂暮秋,更兼着苦雨冷舱,帆破风凄楚:将返行古道,折不竭烟花隋堤柳……”
永嗔一衡量,因笑道:“他日再陪诸位户部的大爷吃酒。”
永嗔原还立在门槛外悄悄听着,要看着户部究竟糟烂成了甚么模样,蓦地里听那姓李的冒出这么一句来,那里还忍得住,一脚踹开半掩的门,两步就迈了出来。
户部分掌印主事两名,浅显主事两名,这黑瘦子竟是个掌印的。
永嗔冷冷问道:“你是我五哥岳丈的族弟?”
这一曲犹未唱完,那坐在首位的黑瘦子已按耐不住,打断道:“你这酸腐翰林!要你唱首好的来,你反倒更加凄清了——直唱的我这酒都要醒了。该罚!你且喝了这一壶……”说着就拎起酒壶来,大有要按着那子默给他灌下去的架式。
永嗔听出来了,立即便诚恳下来,乖乖道:“好哥哥,我再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
户部位于内城正阳门以内,皇城千步廊东侧,与吏部、兵部等挨着。
太子永湛见状体贴,身材前倾,还没问话就见幼弟把手往案几下藏。
太子永湛拢着银手炉倚在靠枕上,含笑问道:“本日可还好?”
东间太子永湛晚膳将将用好,见幼弟返来,便要叮咛侍膳寺人再摆一桌。
永嗔细细问他。得知这翰林姓苏,原是两淮人士,家道中落,因生得过于标致,不免背后有些风言风语,这一遭往户部取文书,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