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第2页/共5页]

李旦静下心来，双眸凝睇着碧绿的荷叶丛，持续感悟水鸟腾空而起那一刻的畅快淋漓。

李令月转头张望，问昭善：“执失校尉果然舞剑给窦姐姐看了？”

昭善剥开几只莲蓬，撕掉脆嫩的莲衣，里头的莲子只要小米粒大小，吃起来没甚滋味不说，另有点苦涩。

裴英娘环顾一周，发明被叫走的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留下的，满是李治亲身指派给她的宫人。

李旦不动声色，把裴英娘送回东阁，揉揉她的发顶，“一盒糜糕罢了，不碍事，转头我让冯德把名单奉告你。”

宫人们赞叹不已，啧啧奖饰。

以是宫里的人给崔七郎起了个诨名，叫“醉画仙”。

李令月听到诸如琵琶、练字、读书的事就头大，揉揉她的脸，“池边水气重，别坐久了。”

唐朝在很长一段期间里重用归附的外族将领，以夷制夷，稳固边陲。执失云渐是外族酋长和大唐公主的先人，身份敏感，他的婚姻，很能够干系到李治在军事方面的布局。

武皇后命人传崔奇南上殿。

取走糜糕的人是谁呢？

李令月咦了一声，“王兄如何晓得我们在这儿？还给我们送鲜果吃？”

李令月笑了一声，两手一拍：“窦姐姐这回只怕要绝望而归了。”

李令月听了这话，吐吐舌头，笑着道：“晓得了，没想到王兄在勤奋，我们坐一会儿就走，不会吵到他的，你去吧。”

绢上花团锦簇，人头攒动，芙蓉园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全数一个不漏地重现在画卷中。神采飞扬、悠然闲适的贵族男女们漫衍其间，个个形神兼备，详确入微，连少女发鬓旁的鸟兽簪子也画得活矫捷现，没有反复的。

半夏欲言又止，含泪分开。

她们两人坐在池边，说谈笑笑间，祸害了一大堆没有长成的莲蓬。

“王兄在看池子里的水鸟。”她抬高声音，没像刚才那样大声嬉笑，“每年这个季候，王兄都会躲在池子里看水鸟，古古怪怪的。”

东阁的保卫固然比不上含凉殿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但也是保护森严, 没有裴英娘的答应, 脸生的宫人不成能随随便便出入东阁。

裴英娘平时和他说话都要昂首瞻仰着他，几近能闭着眼睛画出他的下颌形状。头一次当真和他平视，她发明他的眼睫长得格外浓，又长又密，这让他的眼神显得很和顺，仿佛满蕴密意。

不得不说李旦的效力实在是高得惊人，裴英娘找他探听废王后的旧人，本来觉得如何说也要查上十天半月的，哪知三天后，她从东亭散学回寝殿，发明外边空无一人，宫婢、内侍像是全数消逝了一样。

李治和武皇后看着姊妹俩仓惶逃离，对视一眼，笑着摇点头。

李旦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清冽芬芳的花香，黑如点漆的眸子扫视一圈摆布，走到她面前，伸手碰碰她头上扎的小髻，又缓慢收回击，“等多久了？”

李旦发觉到她的辛苦，放慢脚步。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异化着纤细的贫寒冷涩。荷花的香气，远远闻着清爽恼人，靠近了，才气闻到那一丝缭绕在宫莲里的苦味。

裴拾遗和褚氏和离以后，为了负气，前脚送走褚氏的嫁奁，后脚立即把新妇的嫁奁抬进门，裴英娘当时候还没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