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第1页/共5页]

裴英娘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本来崔奇南也是某位李唐公主的儿孙，难怪他敢如此率性而为，也难怪那些宫廷画师们能够容忍他的矗立独行，由着他出尽风头。

李令月哈哈笑，“了不得，窦姐姐总把别人吓哭，竟然也有明天！”

李令月咦了一声，“王兄如何晓得我们在这儿？还给我们送鲜果吃？”

昭善和另一个宫人紧跟在李令月身后为她打扇。

李令月听到诸如琵琶、练字、读书的事就头大，揉揉她的脸，“池边水气重，别坐久了。”

瓜皮、莲蓬散落一地，裴英娘吃完甜瓜、枇杷，百无聊赖，让宫婢摘来一串串白玉簪、鸳鸯藤和凌霄花，坐在雕栏里头编花环。

“先送你归去。”李旦牵起她的手，袖子掠过她腕上的花环，花朵簌簌往下掉，“跟着你的人如何全换了？”

武皇后珍惜人才，闻言并不活力：“也罢。”

裴英娘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认识迈开腿，跟着李令月跑起来了。

裴英娘沉吟半晌，一时拿不定主张, 打发走半夏。

东阁的保卫固然比不上含凉殿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但也是保护森严, 没有裴英娘的答应, 脸生的宫人不成能随随便便出入东阁。

不得不说李旦的效力实在是高得惊人，裴英娘找他探听废王后的旧人，本来觉得如何说也要查上十天半月的，哪知三天后，她从东亭散学回寝殿，发明外边空无一人，宫婢、内侍像是全数消逝了一样。

风景是其次，实在主如果画人，武皇后的摆布保护、随行就有几百号人, 少说也要画上几年, 宫廷画师如何能够在短短数天内画完？

李令月一脚踏进含凉殿，顿时感觉浑身舒泰，“还是阿父这里风凉。”

忍冬烫伤手，半夏被禁足，下午跟着裴英娘出门的宫婢是两个尚衣局宫人。

裴英娘环顾一周，发明被叫走的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留下的，满是李治亲身指派给她的宫人。

“也没多久。”裴英娘站起家，“阿兄要归去了？”

裴英娘茫然道：“送我的？”

李令月转头张望，问昭善：“执失校尉果然舞剑给窦姐姐看了？”

唐朝在很长一段期间里重用归附的外族将领，以夷制夷，稳固边陲。执失云渐是外族酋长和大唐公主的先人，身份敏感，他的婚姻，很能够干系到李治在军事方面的布局。

李旦不动声色，把裴英娘送回东阁，揉揉她的发顶，“一盒糜糕罢了，不碍事，转头我让冯德把名单奉告你。”

李令月用力扯裴英娘的袖子，没扯动。

裴英娘点点头，想了想，又摇点头，“张阿娘嫁进裴家的时候，我还小呢，不记得他们。”

裴英娘在她们的指导下，勉强编出一只没有散架的花环，缠到手腕上，放在鼻子底下悄悄嗅闻。

“王兄在看池子里的水鸟。”她抬高声音，没像刚才那样大声嬉笑，“每年这个季候，王兄都会躲在池子里看水鸟，古古怪怪的。”

她生得丰润，格外怕热，平时又喜好穿色彩深的衣裙，在太阳底下走一圈，一头的汗。

宦者考虑着道：“殿下，崔七郎醉得不省人事，恐不能听召。”

郭家郎君祸从天降，吓得整日闭门不出。

绢上花团锦簇，人头攒动，芙蓉园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全数一个不漏地重现在画卷中。神采飞扬、悠然闲适的贵族男女们漫衍其间，个个形神兼备，详确入微，连少女发鬓旁的鸟兽簪子也画得活矫捷现，没有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