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督战[第2页/共3页]

说完，放手人寰。

邝埜难掩悦色想上前跟朱祁镇道贺，可脚步挪动之际，顿时惭愧低头，终是感觉没法面对朱祁镇。

朱祁镇的神采却在这一刻产生了奥妙窜改，先前的焦心惊骇消逝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满是庄严刚毅：“你们先走！朕随后就到。”

与此人萍水相逢的朱祁镇，现在心中非常震惊。

......

这句臣子对君主尊称问安的话，现在却如同一把尖刀，在朱祁镇内心一寸一寸捅入。

城内，明军还在连续后撤。

之前朱祁镇筹办在土木堡外小丘之上的五百兵马，现在也趁乱擂鼓助势，喊杀声响彻天涯，也先前锋军更加不知所措。

现在土木堡内只剩下不到一万人马，其他均已撤出城外。

连番数次的冲杀，也先前锋营将士死伤无数，再次大乱。

但是朱祁镇还在城头坐镇批示。

但回应他话语的只要土木堡的断壁残垣，以及风雨带来的冰冷。

主帅临危稳定，批示地井井有条，更抛出了如此大的香饵，卖力攻城的游牧马队天然更加卖力。

一声令下，凡是入射程范围以内的贼子纷繁人仰马翻。

他顾不得甚么天子身份，忙拍打老卒的脸颊：“对峙住！军医顿时就要到了......”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皇上，谨慎呐！”

张辅瞪大眼睛望着血泊疆场，仿佛痴了。

张辅和邝埜迈着沉重的法度走到朱祁镇身边，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打搅朱祁镇。

“皇上，我们要命令进犯吗？他们将近杀到了。”

朱祁镇被老卒扑倒，翻身而起却见老卒咽喉已被流矢贯穿。

因为他刚才挥动龙袍，鼓励全军将士，仿佛已经成了瓦剌前锋军的眼中钉。

但现在被迫站在城头发号施令的朱祁镇却置若罔闻，嘴里还不断念叨甚么，直到也先前锋军有过半涌入射程以内，他才瞋目圆睁，挥臂命令：“射！”

如果他一旦分开，瓦剌雄师势需求搏命攻城。

......

十万明军缓缓分批后撤出土木堡，但朱祁镇现在不敢过分较着分开阵地。

老卒嘴角不竭涌出血沫，但孱羸的身躯倚着旗杆耸峙不倒，老眼中泪水滚滚打转：“皇上......万岁......千万岁！”

说到这里，他干瘪的身子微微抽搐两下，双眼无神望着晦涩天空，哽咽道：“活下去......皇上，您必然要活下去......”

伯颜帖木儿冷不丁笑道：“好似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目睹儿郎们扛着云梯将近杀入土木堡城头，伯颜帖木儿干脆冒雨停歇战马，不做任何批示，左手扶额，远远观战起来。

也先的前锋军在鹞儿岭依托阵势大出风头，全歼朱勇带去的五万明军，现在面对土木堡弹丸之地，更不放在心上。

下达号令以后，自知走不脱的朱祁镇微微闭眼，指着土木堡的正火线嚎叫而来的马队，喝道：“集合箭簇，打得越猛越好！必然要将一万人打出十万人的架式。”

“吹号角，竖起兀良哈三卫的旗号，用投石机超远射程，保护步军冲杀！”

朱祁镇暗骂猪队友无脑，但念在他一大把年纪，并且看模样张辅和邝埜的干系不凡，也不责备，只是忧心忡忡道：“停止进犯，我们得保存气力！立即调转进犯方向，他们应当改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