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督战[第1页/共3页]
“集合箭簇,就射击这一片地区,不必管别的。”
说完,他身形一晃,倒在了满面哑然的朱祁镇怀里。
主帅临危稳定,批示地井井有条,更抛出了如此大的香饵,卖力攻城的游牧马队天然更加卖力。
就如许的军队,别说瓦剌马队轻而易举能够攻入土木堡,就算是带领儿郎们杀入都城,将天子金銮殿洗劫一空也不在话下。
奄奄一息的老卒缓缓展开乏力的双眼,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用尽最后的力量大胆握住天子的手,断断续续道:“我这条腿折在了成祖爷平乱那年,当时候就卖力扛旗,没想到这一扛就是一辈子......我两个孩子为社稷死在了鹞儿岭,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掉队。”
十万明军缓缓分批后撤出土木堡,但朱祁镇现在不敢过分较着分开阵地。
身为前锋大将,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环顾惨状,并没失措,反而拾起袖子悄悄擦拭了下脸上的雨珠,如鹰隼般阴鸷的目光缓缓定格在雨幕之下的土木堡,皮笑肉不笑道:“朱祁镇,这就是你最后的本领了吗?不得不说,你有些令我绝望了。”
朱祁镇被老卒扑倒,翻身而起却见老卒咽喉已被流矢贯穿。
目睹儿郎们扛着云梯将近杀入土木堡城头,伯颜帖木儿干脆冒雨停歇战马,不做任何批示,左手扶额,远远观战起来。
......
老卒嘴角不竭涌出血沫,但孱羸的身躯倚着旗杆耸峙不倒,老眼中泪水滚滚打转:“皇上......万岁......千万岁!”
城内,明军还在连续后撤。
说完,放手人寰。
因为他刚才挥动龙袍,鼓励全军将士,仿佛已经成了瓦剌前锋军的眼中钉。
这句臣子对君主尊称问安的话,现在却如同一把尖刀,在朱祁镇内心一寸一寸捅入。
张辅率先醒转过来,见邝埜就在身边,忙拉他过来低声喧道:“邝老,此去居庸关务必封闭军情,不必向朝廷奏报。我感觉我们一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我们这位皇上要动手去做了!”
他顾不得甚么天子身份,忙拍打老卒的脸颊:“对峙住!军医顿时就要到了......”
伯颜帖木儿冷不丁笑道:“好似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见土木堡外的也先雄师如同一条长蛇,被切割成两块,首尾不能相顾,朱祁镇再次命令。
但回应他话语的只要土木堡的断壁残垣,以及风雨带来的冰冷。
只不过,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朱祁镇会在仓促流亡的路上做出如此周到的防卫工事,导致马队死伤惨痛。
转眼转头怒喝道:“军医!军医在哪?”
张辅老眼紧闭,任由雨水从脸上洒下,语气非常果断:“他必须行!但这事不要泄漏出去,更不成告诉那些在朝为官的亲朋故旧。”
哭声喊声惨叫声,声音不断如同鬼哭狼嚎。
可他却连老卒姓甚名谁都不晓得,更不清楚他另有没有家小,酬谢也没得酬谢。
一声令下,凡是入射程范围以内的贼子纷繁人仰马翻。
邝埜瞥了眼没法从疆场用心的朱祁镇,有点猜疑:“就他......行吗?”
下达号令以后,自知走不脱的朱祁镇微微闭眼,指着土木堡的正火线嚎叫而来的马队,喝道:“集合箭簇,打得越猛越好!必然要将一万人打出十万人的架式。”
也先的前锋军在鹞儿岭依托阵势大出风头,全歼朱勇带去的五万明军,现在面对土木堡弹丸之地,更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