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第2页/共4页]
沈姑祖母实在心疼沈拓兄弟,常日也是多加顾问,时不时叫人喊兄弟二人家去用饭。沈拓是在贩子混的,身边之人三教九流俱全,也渐通情面变乱,每到曹家必有礼到,平素得了一些新奇的吃食玩物也要玩曹家奉上一份。
沈姑祖母恶心得够呛,要待搜沈母的承担。沈母咬着嘴唇,痛心疾首,转眼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儿子,弃了李货郎跑过来一把抱住沈拓泣道:“大郎,大郎,你就看你阿娘被人如此欺负吗?我生你养你,你可有半分回报于我?”又去强抱沈计,“二郎,阿娘的命好苦啊。”
沈母哭道:“你是我子,我是贼,你莫非是贼子吗?”
沈计年幼,陡经大变,人都是懵的,愣愣地轻唤了一声:“阿娘!”
曹大道:“你倒撇得快,那婆娘在沈家刮地盘,说不得就是你的主张。”
沈拓幼年习武弄棒,大后又爱与那些个浪荡子、能人厮混,很有几分匪气。开口道:“子不择母,不管阿娘如何模样老是生养我之人。”言下之意:贼子就贼子,他也没体例。
“别家娶妇,沈家也娶妇,成果娶回你这么个贼偷来。贼不走空,也带不走这粗笨的家什,你比贼还短长,连个针头线脑也不给我两小侄孙留下。莫非他们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一把年纪哪怕再活一世也没见哪个做娘有你这么毒的心肠,吃一斤砒、霜都毒不死你。你夫婿骸骨未寒,你倒勾搭了野男人,妓子都比你持重。贱妇你嫁便嫁,又作贱起沈家子来,不幸我那侄儿哟,做了乌龟混蛋,你在天有灵如何也不找这贱妇说道说道。”又哭沈祖父,“大郎你个胡涂虫,看看,看看,你给儿子讨的甚么婆娘。扔下两个小郎跑了也就算了,这等贱妇留着也脏沈家的地,偏她贪婪不敷,连地都要给她挖去三尺,心肝脾肺都烂透了。唉哟,我的两个侄孙孙可如何活哦,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沈姑祖母还是哭:我怯懦……
曹三媳妇高雅些,问沈母道:“表叔做着师爷,县令门客,除了俸禄少不得另有赏银。沈家有屋有地,莫不是比你家还差?”
沈母被狠狠地倒噎一口气,瞪着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曹二媳妇一敲棒棰,粗声道:“寻屁个剪子,好厚的门板,尽管撞上来,撞不死我再敲你一棒棰。”
李货郎死回不认,一口咬定是见沈母孤寡不幸,又说会帮着顾问沈拓兄弟。
沈母心下大喜,却握着本身的心口道:“我到底是你们阿娘,怎会弃……”
沈家老翁咕哝乐了:唉哟,你还怯懦?我把你嫁给曹九,我都怕你把他给打哭了。
沈赖二家退亲时,沈姑祖母气得在家念了半天的佛,与曹大商讨送副棺材给赖家肉铺。倒是曹九捧着小酒盅劝道:“这事掩在袖里就算了,闹出去有甚么好听的?”
沈姑祖母一斜眼:“哼,我早让大郎们去堵李货郎,指不定我那侄儿都是他们治死的,少不得还要报官。”
沈姑祖母见事已至此,令儿媳推搡着沈母:“拿了你的承担快滚,离了沈家的地,免得沈家列祖列宗不得平静。”
一进沈家门,汗都不敢抹,白着脸对沈母道:“三娘算了吧,你只把衣裳带了家去,其他的都给大郎二郎,我总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沈姑祖母年青颇具悍名,她生得尖脸柳叶眼,细细吊梢眉,一张樱桃嘴,说出的话跟刀子似的,专往民气窝子里戳,性子又好强。曹九生得牛高马大满脸恶相,又做的死人买卖,倒是面团脾气,在老婆面前任凭揉扁搓圆,半个不字都没有。是以,沈姑祖嫁后比在闺中还要短长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