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3页/共4页]
沈拓哭笑不得,不准他们肇事。结婚一事不过父命,他本来可有可无半点没放心上,赖家退亲,也不过活力赖家手腕下作、言语不堪。
“你去吧。”赖屠户无法,只能放他分开。
如果赖娘子说婚事三四成掌控,这事反倒有可为,她却一口咬定有八分,话说得越满事就越荒唐。自家婆娘是个蠢的,别人拿根棒棰给她她就当了真,蠢还不自知,旁人不来利用她,她反而凑上去要占便宜,等鸡飞蛋打就一通嚎哭。
程县尉笑:“娘子怕是多虑了。”却把话头按过,不再提及。
“阿娘胡涂了,总比银钱落入不相干人手里要好。”
外室掩着红嘴,微瞪着眼,吃惊道:“啊呀……好生可惜!奴家也曾远远见过沈都头一面,好俊的人物。不过,家中姐姐怕是另有筹算,哪个做娘的不盼女儿嫁得快意郎君,郎君怕是曲解姐姐了。”嘴上假惺惺劝着,内心乐开了花。
沈拓那里晓得弟弟钻了牛角尖,只当他还在为赖家毁亲惭愧,自他退了亲,身边诸人倒比他本人还要气愤。
“甚么好亲?屁个好亲。”赖娘子见他神采有异,心中有点惊骇,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抢天哭地,“沈大他爹是个短折鬼,娘不是端庄人,还要养个无底洞的兄弟,他一年才得几两银子?女儿嫁去,跟着他喝西北风吗?”
一时又想起卢继说的何家小娘子,他不识她,也不知她到底是个甚么脾气,却无端感觉她应是佳妇。
程县尉昔日就爱沈拓为人,经常唤他去充当一日半日的教头,听闻他退亲一事,倒生起攀亲之意。他家中有个侍女,生得娟秀敬爱,又有一手好针线,被他娘子认了干女儿,丰度脾气俱配得沈拓。
赖小娘子眸子一转:“阿娘受了委曲,也不与娘舅说道说道。”
“谁个不管?谁个不管?莫非我还虐待了女后代婿?”赖屠户气道。
回家与他娘子一说,程娘子微一沉吟,却道:“此事不当,沈都头乃是季县令亲手汲引之人,说是亲信也不为过。夫君品德刚正,自没拉拢的心机,但难保别人不作他想。”
“事已至此,世叔也未几说那些废话,老是我赖家对不住你,只盼大郎切莫视我为仇。”
赖屠户早治下一桌子酒菜,叹道:“大郎与世叔生分了。唉,世叔对不起你爹啊,委曲了你,当年……不提也罢。我也是上辈子没烧高香,修下这等无知的婆娘,竟趁我下乡自作主张退了两家婚事……”
沈拓的那些个兄弟厚交,更是摩拳擦掌,只待沈拓点头,便纠结人手去找赖家的费事。铺兵都头还道:“大郎受了委曲,季明府也看在眼里,我们动手私密些,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不知。”
“狗屁。”赖娘子狠啐一口,“你倒把他捧得天大,到底不过一个当差的,衙门一个录事小吏都比他面子。咱家结识着县丞,还要嫁女奉迎一个差役?有县丞看顾,我看哪个地痞来敲咱家的银钱,也不怕烫他的手。”
这动机一起,顿生期盼之心。
赖娘子晓得他在外间买了屋宅养了个外室,早晨必定住狐媚子那了,蹬着门槛骂负心汉,短折鬼,杀千刀的。又咬牙暗道:迟早要治死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