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页/共4页]

当夜，一乘飞骑自公主府奥妙驰出，经嘉裕门，直奔玄甲军虎帐。

殿外又静了下来，唯有暴雨冲刷地砖的声音。

濮阳按例遣退统统婢女，推着卫秀往内间去。

那边是一间浴房，一头通着公主的寝殿，另一头通着暖阁，奉养的女婢自暖阁出入，或添水，或放入改换衣物，安排好后，便入公主寝殿禀告。公主命令遣去下人，她们便自暖阁退出，留下一间空室。

夏雷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天涯。

轻风吹拂，枝叶轻扬，夜色清幽，放在平时，会令民气生安静，但是此时，倒是说不出的沉闷，好似最平常的事物，都储藏着惊心动魄的诡计。

夏季酷热，即便有雨也不见很多冷，但卫秀体弱，淋了这一身雨，濮阳很担忧她浸入湿气而受寒。细细地擦干她的头发，便有婢女来禀，热水备好了。

约莫是已定下了打算，接下去，或多或少，都要看天意，卫秀与濮阳反倒轻松很多。

卫秀神采阴沉，不知在想甚么。

雨势停歇，雷声也垂垂小了。

濮阳此去，凶多吉少。丞相称即赶往公主府，欲留住卫秀。

“善！进了宫，他们便是插翅难逃！”萧德文喜形于色，他扬起下巴，傲岸道，“杀了他们！”

隔日夜，皇宫俄然起浓烟，模糊有火光突现。

内间过了好久，才传出水声。濮阳这才略加放心，拿起卫太师的信函，拆开来看。不过是卫氏归顺大长公主，但有所需，必大力互助，又有诸如天命所归之流的言辞。最后是一方太师的印鉴。

卫秀点了点头：“好。”

卫秀挥手，表示他们退下。濮阳很快回府，她是从政事堂返来。辅政大臣在那边措置平常事件，政事堂挨着皇城，动静非常通达。但这回，她也甚么都没探听到。

发展在都城的百姓，对时势极其敏感，连他们都感觉山雨将至。

此中不但要辅政大臣，另有几位要臣经常过来禀事或服从派事。

谁能想到晋王与萧德文竟然敢烧奉先殿，那边供奉萧氏先人的灵位，是萧氏宗庙地点，烧了那边，无异焚毁萧氏宗脉，粉碎大魏国运。

宫中喧闹不到半夜便停了，浓烟散去，火光亦燃烧，洛阳城又在夜色中静了下来，好似方才那一场，只是无关紧急的小波折。可不管达官朱紫，抑或布衣百姓，皆是心惊胆战。

那宣召的那臣轻浮一笑，目视濮阳，濮阳举步，泰然自如地走出去。

濮阳将信函收起，放好。

有了这个，即便卫太师欲改换阵营，也办不到了。

“不必如许细心，我本日不出门了。”卫秀忙道。

这半年，他夜夜恶梦，乃至感觉，只要卫秀活着，他的命都不在本技艺中握着。

卫秀坐在檐下，见此便知宫中起火了。她寻来几名侍从，令他们去探听起火的是哪座宫殿。

一想到能见到卫秀这一面的只要她，濮阳便欢乐极了。她将姜汤递给卫秀，卫秀也不必人劝，捧在手心一口一口的抿了起来。

濮阳行至烛台前，取火引，点亮了蜡烛。

电光映在窗纸上，室内突然一亮，又暗下去，一声锋利的雷响紧接而来。

侍从去了一个时候，过来禀道：“探听不出，各处宫门都已紧闭，内里动静通报不出，内里亦不能进。”

濮阳弃车骑马，往政事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