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1页/共4页]

严焕正欲接过，看到上面精雕细琢的一个“仲”字，目光突然收缩，手也缩了返来。

卫秀坐在檐下，见此便知宫中起火了。她寻来几名侍从，令他们去探听起火的是哪座宫殿。

他身后另有四名羽林军，环顾堂中世人，笑着做了个揖，道：“陛下有召，还请濮阳大长公主入宫一趟。”

可见宫中提早筹办，与宫外统统联络渠道都被堵截。

卫秀神采阴沉，不知在想甚么。

濮阳退出内间，回到寝殿中。雷声高文，伴跟着暴雨滂湃，天空中乌云密布，连带室内都如入夜般暗淡。

内间水声停止。濮阳打断了思路，眸中沉色散去，变得温和暖和。她捧起玉盏，掌心贴在璧上，姜汤还是烫的，等阿秀出来，恰好稍稍散去点烫意，能够入口。

严焕双眉舒展，依言而行，他越听越是游移，待卫秀话毕，他踌躇道：“如此，您的身份……”

严焕跪下，双手接过玉佩，伏地叩拜以后，方领命而去。

剑脱鞘，剑刃划过鞘口，收回刺耳声响，萧德文瞪着眼，温热的鲜血溅在当场，他再没有开口的机遇。

她坐在殿中，在内心冷静将接下去的一步步安插都走了一遍。如果她能占得先机，则统统无碍，怕只怕晋王当即脱手。

又过了一会儿，卫秀方出来。

晋王看着他，悄悄一笑：“公主若死，他还肯来么？”

这半年，他夜夜恶梦，乃至感觉，只要卫秀活着，他的命都不在本技艺中握着。

京中一应事件如常。

萧德文不知此中详情，只知晋王违逆了他，大是愤恨，正要斥责，便听远处有羽林郎飞奔来禀：“殿下，卫驸马已入宫。”

堂中顷刻间静了下来。

严焕沉默半晌，恭敬道：“谨遵先生之命。”

濮阳仿佛能闻到雨水伴着泥土的腥气。

“另有三日。”卫秀低喃道，另有三日，玄甲军便能抵京，在此之前，她不能甚么都不做，总要有所防备。

那大臣眉宇轩昂，此时面上是一派势在必行淡淡安闲，出口的话语却满含悲切：“昨夜宫中大火，烧了奉先殿，先帝与先皇后灵位皆受破坏。陛下请大长公主入宫看看，也好决定如何补葺。”

雨势停歇，雷声也垂垂小了。

室中水雾濛濛，潮湿而暖和。

卫秀好似没有看到他的变态，道：“附耳过来。”

电光映在窗纸上，室内突然一亮，又暗下去，一声锋利的雷响紧接而来。

濮阳一踏入宫门，萧德文便要脱手。晋王拦着他：“且慢，还差卫秀。”

濮阳此去，凶多吉少。丞相称即赶往公主府，欲留住卫秀。

约莫是已定下了打算，接下去，或多或少，都要看天意，卫秀与濮阳反倒轻松很多。

到公主府，丞相还未上马，便听等在门上的长史道：“驸马已入宫去了。”

丞相大惊，忙要禁止，便见濮阳手指按着案上一篇文书，指尖正对着一个“留”字。

“昨夜宫中起火，我总觉心神不宁，用不被骗然好，若用上……”卫秀闭起眼，叹了口气，“没有甚么，能比她的安危要紧。”

濮阳也有些神属不宁，总觉这不是甚么好前兆。

殿外又静了下来，唯有暴雨冲刷地砖的声音。

濮阳按例遣退统统婢女，推着卫秀往内间去。

濮阳起家，有大臣代她出声：“何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