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子鸣冤张母击鼓劳而无功师徒验尸[第1页/共4页]

“将伐鼓鸣冤之人带上堂来！”中牟县令王青山坐定堂前，严肃命令。

斯须，一年青皂隶架着位白发老妇走了出去。

“来人，将张氏婆媳带至一旁安息。”王青山浓眉深锁，喝令道。

潘盼拉着一张苦瓜脸接住，纠结万分蹭到死者跟前，风俗性地又犯帕金森，一抽一抖地将白布缓缓蒙上……拉到死者头部时，面前俄然一片恍惚，迷离当中又仿佛瞥见甚么物事？干脆闭了眼去，一拽到底……

四名皂班差役在坐新坟边抡开膀子刨拉。潘盼蹲一不起眼的角落，拢紧夹袄，一双绿眼招子跟着几把锹的起落高低眨巴。坟边的土每堆高一分，心就跟着格登一下，不知不觉中已是盗汗潺潺。

见柳青用面巾掩开口鼻，潘盼恍然大悟，忙不迭地从怀中取出斗争两个时候整出的土制口罩，抖瑟着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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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相传的张喜见二人如此模样，急得顿脚道：“你们……快快醒来！”

“大胆张刘氏！”王青山再拍惊堂木，断喝道，“公堂之上，一派胡言！性命攸关，梦境焉能当真？本县念你年纪老迈又兼负丧子之痛，也不忍惩罚于你。来人，将张刘氏马上轰出堂去！”

“想落一身尸气归去，固然杵在这里好了。”柳青再也懒得理睬她，自顾自迈向火盆。

二堂东跨院内，柳青与潘盼这两个冒牌仵作正在各自会周公。柳青还是悠悠然一卷书掩了脸面，不辨正倒。缩在角落的潘盼更是骇人，左手攥根软尺，右手拎柄片刀，脚边狼藉着一堆验状、尸图和各式验伤器具。

撤除衣物，面前这具高度*的男尸，只消看上一眼，便令人有呕吐的*。满身奇特地收缩成球形，头大如斗，灰白的眸子暴突，乌紫的嘴唇仿佛两截饱满的蜡肠盘亘在褐色脸面之上，腹胀如鼓，胸腔处却又陷落几分。

“记。身长五尺四寸。”柳青坑着头叮咛。

可躺在床上的她却跟烙剪饼似的，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一盍上双目，那具高度*呈巨人观的死尸仿佛就在面前闲逛。

王青山看清来人，不由皱眉，与一旁的师爷匡镇互换个眼神，双下都颇感无法。

“验状、尸格与尸图在此，请大人过目。”柳青将新老两份验尸记录呈上，退至一边，仍不忘狠剜两眼给他找了□□烦的师爷匡镇。

“舌头顶着牙齿，舌抵齿！”柳青拉上面巾又怒了。

“左手指全、右手指全、可曲折，肘可弯，皮软、无淤痕、无钝器伤……”

“我说张仁啊张仁，你要死得冤枉，那你托梦给你老妈，咋不说清楚是谁害的你啊？没事净在我面前闲逛啥啊你？我和你无冤无仇，八杆子打不着的……赶明儿有空，咱多烧些纸钱给你成不？”向来就寝杰出的她忍不住愁闷得嘟嚷。

“啊？！”潘盼惊得浑身一抖，片刀咣啷落地。

“死者身长五尺四寸，快些记于验状之上！”柳青伸手将面巾扯至颈间，怒冲冲道。

“我的夫啊！”打斜刺猛地窜出一年青妇人，扑在棺材板上大放悲声。

“张刘氏，本县二次开棺，前后两名仵作所验成果俱是不异，张仁暴毙并非他杀所至。这番，你可另有话说？”王青山朝向路边瘫坐在地的白发老妇，缓缓问道。

“多……多少？”潘盼没听清，磕巴问道。

“蛇？甚么蛇？”潘盼又犯耳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