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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李又玠的目光,年富望向被吊在房梁之上打得皮开肉绽的血人,年富无法,“下官虽手无缚鸡之力,可对于如许一名身负重伤且被吊在房梁上的人还是搓搓不足,以是该怕的是他,而不是下官。”
李又玠俯视蒲伏脚下如蝼蚁普通卑贱寒微的甘凤池,“莫非轻易偷生于吕宋山岛的前明先人也觊觎我大清龙脉?”甘凤池瑟瑟颤栗,“小人不知,小人接到的号令是联络散落江南道各省的反清义士,奔赴西南古州,共襄盛举。”年富沉眉,“如此这般,古州龙岩山上藏有闯王宝藏及大清龙脉一事难道人尽皆知?”
甘凤池有气有力道,“‘祈死篇’——”年富细心回想吕留良死前遗作“祈死篇”全文,不太短短数千字,记录人死之前的各种感受,“。。。。。。。一息尚存,不敢不勉。此时鼻息闻气,有出无入,人皆如此,大限将至矣!”
李又玠表示一旁到处用一盆冷水将昏倒不醒的甘凤池浇醒。一个激灵,血人在浑身颤抖中恍恍忽惚醒来,看到那张欺近跟前留着两撇小胡子笑容阴沉沉的圆脸,甘凤池苦苦哭求道,“大人,小人甚么都招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绕了小人一条狗命吧——”说完竟像个孩子般呜呜嚎哭起来。
李又玠轻视的神情更甚,取出一块丝帕掩开口鼻,“还说你不熟谙吕留良?”精力崩溃的甘凤池哭嚎道,“小人——,小人真的不熟谙吕留良,小人真的不熟谙他——”李又玠眼神表示身后,跨刀壮汉心领神会,将系在房柱上的麻绳用力一抽。甘凤池一声闷哼颠仆在地,半天转动不得。
年富起家,目光落在那位神态不清的血人身上,李又玠眼神轻视道,“他叫甘凤池。”年富一愣,“他就是甘凤池?”李又玠笑道,“小年大人也知此人?”年富淡笑点头,“略知一二,传闻此人技艺健旺,康熙年时参与过‘朱三太子’一案,尊奉吕宋山岛的朱家苗裔为真主,处置反清复明的地下活动。”
这毫分歧适常理,而被压榨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甘凤池仿佛也没有了扯谎的勇气。李又玠问道,“严鸿逵现下人在那边?”甘凤池脱口而出,竟有着几分幸灾乐祸,“都城月松苑后巷清平间一处旧宅内。”年富迷惑不解,因而问道,“三个月前严鸿逵将古州龙岩山上宝藏一事流露给你,而三个月以后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留在都城?他这是在欺我大清朝没有人了吗?”
见李又玠点头,年富持续说道,“至于迷惑,大人深夜将下官引至偏僻之处,定要上差叮咛下官,以是下官恭听圣训。”说着年富撩起长袍,双膝跪地。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吃力,李又玠严厉面庞,朗声宣读圣上口谕,“擢令通政司年富帮手两江总督李又玠查访浙江余孽吕留良一案,务必戈获首恶,斩草除根,永断干系!钦此!”年富心下颤然,低头伸谢,“臣遵旨。”
李又玠挑眉点头,似是不太对劲如许的说辞,“这个大清龙脉一事,又是那个流露给你的?”甘凤池神情悲苦,语焉不详道,“是——是严鸿逵——”甘凤池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鞭响“啪”在坚固的青砖石上闪现一溜的火花飞溅,被吊房梁上的甘凤池浑身一颤抖,沿着空荡荡的裤管淅淅沥沥洒下一滩黄汤水。
只见他十指血肉恍惚,左手白森森的骨指枢纽龇出皮肉,双膝膝盖骨被剔,背部肩胛骨贯穿,浑身尽是焦糊的烙伤,接受如此酷刑,就比年富都不敢包管还能不能守住心中的奥妙,望向高坐厅堂之上神情欢然的李又玠,年富心中多了一丝警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