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药[第2页/共3页]

墨华再次逼问：“真没体例了吗？”

“贤王府？”墨华眼中闪过微光，随后又凝眉思忖。“这鲛人珠长得甚么样？”

常师爷不想多说，一个劲地点头：“有救，有救。”

也许就是这声大哭，把卫绛的魂叫返来了。她抬眸，瞥见墨华，暴雨当中他笑靥仍旧，就像一缕不散的魂，是来索命，是来索债。

“常师爷，您先奉告我。阿绛的病有救吗？”

卫绛仿佛隔世，她记不清做过甚么，只记得梦见了尔娘。尔娘穿戴桃花红褙子，头梳圆髻；嘴叼斑妃竹烟杆儿，脚趿着绣花鞋，娇媚放、荡地走到她面前。

“长得就像肉枣，龙眼大小。”

飓风吼怒，袭卷整片无极海。大树如弱草，被风刮得七倒八歪，乃至齐根拨掉。船埠处几艘划子翻了，三叔的乌漕船也摇摇欲倒。

常师爷心疼她，蹙眉道：“别说话，多安息。”

常师爷看他浑身湿透，还没换衣，不自发地提示道：“快去把衣裳换了，免得着凉。”

常师爷唬弄不畴昔了，无法地深叹口气。开口前，他环顾四周，肯定无人以后，才道：“二妮子的病难治。或许是此次受了累，病来如山倒。凶恶啊！”

苦药过喉，夹了几丝清冷。卫绛的嗓子不痒了，呼吸顿时镇静。常师爷渐渐松开手，如释重负。

卫绛没出缺胳膊少腿，脸也没摔坏，看模样像没事。李氏吓坏了，“哇”的一声，抱上她哭。

墨华声音不似以往清脆，沉闷的，苦衷重重。

卫绛想要开口，无法又是阵猛咳，咳得她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常师爷来了，二话不说往卫绛嘴里灌了一勺药。

卫千总、卫家大郎、二郎仍在外清算飓风所留的残局，也不知甚么时候能返来。李氏担惊受怕，怕阿绛俄然走了，他们都见不了她最后一面。

墨华噤声，幽蓝的眸死瞪着，如抱屈而死的吊死鬼。

眼看天快亮了，墨华杳无消息。大雨还是滂湃，声嘈嘈，磨民气肠。

“常师爷。阿绛，要紧吗？她甚么时候能醒？”李氏拥上去，眼中噙泪，不敢哭。

常师爷拍下大腿，忙不迭地劝说：“贤王府保卫森严，你也不晓得鲛人珠摆在哪儿，再说最快也得一天的马程，你打个来回，二妮子说不定已经……”

这药难喝得要命，卫绛直想吐。常师爷拿帕捂上她的嘴硬是不让她张嘴。

“如何？你该不会想去偷吗？”

常师爷欲言又止，而后勉强地扯起笑：“老夫去找些药来。”

常师爷边说边圈起手指比划，忽见墨华神采不对，他顿时警戒起来。

墨华敛住呼吸，谨慎翼翼地等着常师爷的答复，只见常师爷眼露悲色，点头叹道：“真是奇特，前几日明显好了，如何这返来势这般凶悍？”

卫绛苦苦要求，水汪汪的大眼叫人非常心疼。常师爷不是不肯，而是不敢，怕万一用得不好，卫绛不但病没除，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耳边响起惊叫。有人接住了她，臂膀和顺有力。

常师爷感喟，很不甘心肠说出个别例。

“我死了吗……”

“常爷爷。”

卫绛看出他的心机，自嘲似地笑了起来。

呸呸呸！阿绛好好的，阿绛如何会走？！

李氏不肯意。卫绛再三哀告下，她才肯出门，说是去拿东西。

卫绛终究醒了！李氏顿时破涕为笑，仓促擦去挂在眼角的泪珠儿，冒充数落道：“你如何会死？不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