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3页]

那黄门见一击没到手，竟然从袖子里掉出个匕首，全部身子扑了过来，被薛元一脚踹了出去，他身子横着在半空中飞起，落下的时候面如金纸，嘴里呛出几口血来。

姜佑懒得理她，大步迈了出来，一下子扑到在孝宗床边，见他口鼻里还模糊冒着血，嘴唇颤了颤，握着他的手慌道：“您如何了？！”她猛地转头，扬声道：“太医呢？！太医人呢！”

那人也不看她，只是面色惨淡地垂着头，任由几个番子把他拖拽了下去。

她看不逼真，站在她前面的薛元却瞧得明白，他微皱了皱眉，姜佑如果在东厂出了事儿，他也要担上干系，就不晓得此人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姜佑来的了。

薛元已经把此人的身份猜得*不离十，内心生出几分狠厉，宁王想要杀谁他管不着，但是在操纵十二监的人脱手，又是在东厂的地界里生的事儿，明摆着连他也一并算计上了。

......

到底执掌凤印多年，又是当今太后的堂侄女，威势不是旁人能够比的，刘夏挡在殿门口，摆布难堪，但想到孝宗昏畴昔之前的叮咛，只能硬着头皮道：“娘娘，别让主子难堪了，这是万岁爷的叮咛，主子也不敢违拗啊。”

姜佑红肿着眼，惊诧地看了薛元一眼，不过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如果没记错，此人他见过一回，仿佛是当初宁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服侍的寺人，厥后一起升到了御马监。那人一咬舌尖就要他杀，被一个眼疾手快的番子卸了下巴。

薛元故作了恍然之色：“难怪您本日特地让太子去了东厂，本来是存了让臣让权的心机。您这般防着臣，不怕寒了下头人的心吗？”

淑贵妃不紧不慢隧道：“你尽管放本宫出来就是了，本宫就是去瞧瞧，看看底下人有没有个照顾不周的。如此后宫里六神无主，本宫不但是为着本身，也是代了后宫的姐妹们来服侍皇上。”

姜佑却当真记下，含着泪道：“儿臣省的了。”

孝宗转头看了眼姜佑，见她一脸惶急，内心更是涩然，现在只盼着这孩子能把他压住，只是能够吗？

他低低地笑了声没往下说，饶有兴趣地看着孝宗发青的神采，他止不住地咳嗽，连带着声音也颤抖起来：“朕，朕压着老七大半辈子，他手里没权，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如何能够...如何能够...”他俯下身重重咳嗽：“如果这些年他透暴露一点野望，朕岂会容他到现在？”

他闭目低低地咳了几声，一转脸对着姜佑道：“佑儿...”他抬头靠在迎枕上：“朕只怕护不了你多久了，今后你必定要为帝君，须得记着，在前朝...为君者得奖惩清楚，张弛有度，更要自有主意，不能由着臣下摆布。”他口鼻里模糊排泄血来，呼哧呼哧地喘气：“后宫...太后非朕亲母，上月被朕强行打发到终南山礼佛，在你即位之前赶不返来，你是帝君，其他的宫妃你肆意措置...只是莫把她们背后的宗族全获咎了。”

不过名利场上你坑我我害你也是常事儿，他面色稳稳地对姜佑道：“您固然放心，只要不是死人，东厂就没有撬不开的嘴巴。”他一低头见姜佑手上被香灰烫出几个红肿，蹙了眉道：“您先跟我归去，我们上些膏子吧。”

他立在罩纱外，隔侧重重的纱幔，只能影影绰绰地见着小我影儿，孝宗神情恍忽，当初他汲引薛元是为着帮他措置政事儿，制衡文官，让他腾出空来炼丹修道。可也就是几年的工夫，他已经权倾朝野，深深地在大齐朝扎下了根脉，连他这个皇上都动不得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