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她一眼瞧见薛元立在外头，两步跨到他跟前：“掌印，我们走吧。”

薛元当真地想了想：“我记得皇上只准您看经史子集吧，本来那些闲书都是张家二少爷送的？”

姜佑含混地唔了声，眼神殇涩，下认识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薛元悄悄挣开，又低低地唤了声。

姜佑正要回话，就闻声棉帘子外满有个小火者回报：“督主，许美人派了宫里的顺年来回话，说是有事儿找您。”

内里的人应了，姜佑扯下毛巾，猎奇道：“换宫住也不是甚么大事儿，都说许美人是掌印同亲，掌印待她这般不客气，不怕被人背后说嘴？”她抬眼，兴趣勃勃：“还是内里人乱嚼舌根，她底子不是您同亲？”

薛元倒是无甚反应，在内里低低地应了声是，孝宗点头，转头对着姜佑道：“你也该学着措置这些琐事儿了。”微顿了顿，他又道：“朕如此生着病，本就该你这个太子监国，这不过是让你学些措置事儿的手腕章程，你也该学些事儿了。”

连您都用上了，薛元一哂，低头看她托着杯盏的手，竟比内里微微闲逛的牛乳还白腻几分，他一晃神，一手撑着下巴，故作了思考：“那臣不是成了从犯...”他转了脸：“您那里有甚么话本子？西厢记还是长生殿？”

薛元乜了她一眼：“这才一个上午，您好快的眼力。”

薛元一回身端坐在榻上，身上的蟒袍波纹活动，他乜着眼道：“太子的事儿如何能是小事儿呢？”

薛元似笑非笑地正要开口，就见个小黄门端着一笼螃蟹小饺儿并几道平淡小菜恭敬地在内里立着，薛元叫他出去，姜佑揉了揉发胀的眼皮，眼馋道：“掌印没用早膳？我也没用呢...”

姜佑唬了一跳，忙摆手道：“我可甚么都没说，你别乱泼污水。”又凑到他身边张嘴笑：“掌印是要忙闲事儿的，应当没时候奉告父皇这些小事儿吧？”

薛元微浅笑了笑，又给她夹了筷子笋丝：“臣不信阿谁，不过是在东厂呆久了，身上煞气重，便带个开过光的佛家物件儿，也能抵消些业障。”

薛元漫不经心肠道：“把人赶出去。”

她是见别人碗里的饭香，薛元非常上道地请她：“承蒙您不嫌弃，要不要一起用些子？”

薛元应了声，抬步走了出去。他说东厂里的事儿多倒也不是遁词，不过大抵是东暖阁里呆了小我的原因，他老是挂念着那厢，等手头的事儿忙完都过了晌午了，他看了看日头，回身回了东暖阁。

姜佑奉迎地端了盏加了杏仁的牛乳放到他跟前：“我看掌印也是个爱书的，只要您不告状，我转头把东岚送我的话本子都给您送来，您看行吗？”

笋丝咬在嘴里脆生生的，姜佑咽下去打量他几眼：“煞气？掌印也杀过人？”这般雍容清贵的，真是瞧不出来。

薛元抬手抚了抚：“本来不留意扯散过一回，再厥后一百零八颗就如何也凑不齐了，但好歹跟了臣那么多年，一时也舍不得丢下，便另寻了线串起来了。”

姜佑有些别扭的拧了拧身子，就见他取了帕子投到温水里，过了会儿又拧干，手势轻柔地敷到她眼睛上，小指如有似无地掠过她耳垂，俄然解释般地说了句：“殿下耳垂厚，是福相。”

姜佑乐得应了，见桌上有半碗茶水，便取来漱了漱口，让一边服侍的黄门捧着痰盂，等漱完了本身对动手掌哈了口气，又转头问薛元：“今儿早上使的牙粉子不是我平时用的，嘴里现在有味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