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1页/共28页]

在这一点上，她有着一种浑厚的心，一种比无端指责更加雄辩的坦诚，常常使她的忏悔师都感到尴尬，因为她甚么都不对他坦白。她对他说：“我是一名虔诚的上帝教徒，我想永久如此，我以全数心灵的力量接管圣母教会的决定。我不能掌控本身的信奉，但能掌控本身的意志。我毫无保存地使我的意志从命于教会，并且情愿信赖统统。您还要我如何？”

是以，我准点达到了。我老远地便了望着，看她是否在路口等着我。我越走近，心儿跳得更加短长。我到的时候已气喘吁吁了，因为我在城里便下车步行了。院子里，大门前，窗户前，不见人影，我开端慌神了，担忧出了甚么事情。我走出来，一片沉寂，几个雇工在厨房里吃点心，一点没有等我到来的架式。女仆见到我时大吃一惊，她不晓得我要返来。我上楼去，终究瞥见了我极其温情、极其炽热、极其纯真地爱着的妈妈。我跑上前去，扑倒在她的面前。她拥抱着我说：“啊！你返来了，孩子，一起上好吗？身材好吗？”这番问候让我不知所措。我问她是否收到我的信。她说收到了。我说：“我还觉得充公到呢。”我们没再说下去。一个年青男人同她在一起。我熟谙他，因为我走时在家中见过他，但这一回他仿佛已住下了，并且的确如此。总之，我发觉我的位置被抢占了。

如果说我对她感到的不美满是爱情的话，那起码也是一种对她向我表示的爱的极其和顺的回报，是欢愉中极热辣的一种肉欲，是扳谈中一种极温馨的密切，有着豪情的全数魅力，却无令人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消受的癫狂。我一辈子只感到一次真正的爱，但不是在她的身边。我从没像先前或今后爱瓦朗夫人那样爱她，但正因为如此，我占有她时感受欢愉千百倍。在妈妈身边，我的欢愉老是被一种愁闷的豪情、一种我吃力乏力才气降服的模糊痛心所扰乱。我没有因占有她而沾沾自喜，反而因屈辱她而自责。而在拉尔纳热夫人身边则恰好相反，我因是个男人汉并具有幸运而高傲，我在欢畅地、充满自傲地纵情吃苦，我在分享赐与她的一样欢乐。我方寸稳定，既虚荣又色眯地赞美本身的胜利，并想从中获得更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