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跳出儒法外,不在五德中[第2页/共3页]
“你既然能从这书里看出治国底子,本心足以容下阵势,老夫能够接着向深里说。”
这老头……太败北了!
“宋时王安石,明时张居正,都想对这堤坝脱手,可前者生出‘丰亨豫大’,北宋毁灭,后者如一剂猛药,余毒至今。”
“老夫这帝王术,有两言可说,其一就是:跳出儒法外。”
李肆恍然,得从如许的角度来看啊。
“再说孔儒,儒本非孔孟独占,可先人却只以这二圣为祖,殊为……嗯咳!”
李肆楞了一阵才明白,这话说的是,段宏时此学,对朝代更迭,另有一番观点?
“金銮玉殿,不过是天下一点,乡野山川,才是天下的本质。”
好了,喷遍法家几个大拿,公然不是法家门人。
李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多数这侍女是老头特训的,琴棋书画该样样精通,身边养了这么个侍女,小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
“看势,得由器而入。”
“那么,地之势,该去看?”
段宏时也吐了口长气,刚才一番激论,还实在费了力量。
嗯……李肆大抵是了解了,天之势,说的是天然,地之势,说的是社会。
“这外儒内法,就是俗世所谓的帝王术!”
“汉家古礼,竟然也耐不住,唉……”
段宏时点头感喟,将李肆带出了屋子,屋外山下有石桌椅,一屁股坐上去,李肆满心的镇静。
李肆已是感悟满腹,今后代的汗青学观点来看,这就是中原大同一的前提,同时也是大同一的代价,像是宿命普通,避无可避。但正如段宏时所言,诸多身分在鞭策这个一的同时,另有很多身分在化解这个一。如许的,很难从品德层面上去评判,但如果仅仅从掌控时势的角度去看,还真是另有一套存在。
“李肆,你对气理之论是看的?”
“可有一,就有二……”
“程朱理学,轻技贱器,说器乃各有合用,理不相通,不过是理的细枝末节。可到明末,格物究器之学却非常昌隆,老夫这番谈吐,放在当时,底子就算不得骇人之语。眼下在这……朝说出口,那就是下乘而无稽之论。”
儒家的气理之论,就李肆小我而言,那都是群死宅捧着脑袋瞎想出来的,最大的特性就是,话说得圆润殷勤,逻辑自洽,目标就是让别人无懈可击。归结起来,本质就是让儒家士子们能掌控所谓学问的制高点,自我YY罢了。
“儒法之言,在书上非常光鲜,落到实处倒是满目疮痍。如果把外儒内法当作是金銮玉殿上的制礼,老夫的帝王术则是乡间农夫的田头小曲。”
这说法的细节李肆有些不明白,可大抵事理懂了,儒法要的是一个“停滞的社会”,大家安守本分,各不逾矩,士人和帝王的统治就能千万年。可社会是一向窜改的,以稳定以万变,成果就是被变了。
听到这,李肆也有了的了解。
“儒法之帝王术,求的是一个静,有所变动,靠儒讳饰,靠法支吾。天之势如风云跌宕,一向在变,这窜改非人力所能撼,临时非论,每朝算是一样的境遇。而地之势也自有一番窜改,每朝立国,立起经制,就像是砌起一座堤坝,阵势窜改也如江水,年年积蓄,这堤坝却未曾加高,更不敢想掘堤引流,只能等着江水蓄满,终究崩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