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第1页/共5页]

庄凡心看得呆住，啪嗒，那滴泪砸在他脸上，烫得他惊喘，心脏紧紧地绞成了一团。他恍然明白，顾拙言不是在痛恨他，也不是在拷问他。

后半句是吼出来的，粗哑的嗓子,顾拙言漂亮矜持的面孔变得放肆凶辣，情感涌上了岑岭,回旋在一腔以内，随后，他赤红的眼睑处，悬出摇摇欲坠的一滴眼泪。

顾拙言说：“睡觉呢，刚起。”走到餐桌旁倒水，他咕咚咕咚灌下一杯。顾士伯被他这态度搞得火大，顿时峻厉起来：“明天大年月朔，多少亲戚朋友来拜年，你连面都不露，懂不懂端方？”

他步步紧逼,问出这话时眼眶尽眦，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几近要把庄凡心捏碎了,灼伤了。

庄凡心始终没醒，一动不动地蜷着，顾拙言把电话关了机，又躺下睡了。两小我一觉睡到了年初二，被窝里尽是热乎气，合着窗帘，分不明净日黑夜。

顾拙言凶悍了半宿，钢筋铁骨都要被他弄散，庄凡心这具精神凡胎拆了骨头，坏了嗓子，撒娇求怜晕厥复醒，四五点时才挨住了枕头。

轰的，顾拙言如遭雷击电打，肾上腺素飙升至极限，统统堆积的情感和深埋的欲望喷薄而出，他吻住庄凡心了，用高热的唇舌，用偾张的肌肉，用燥烈难平的亿万根神经。

“疼不疼？”他问。

墙上有他们昏黄的影子，没分开过，整间公寓那么静，仅余庄凡心抑不住的低泣，顾拙言听得心都软了，利用乖孩子一样，不断地说：“放松，放松，不会疼的。”

“你哪儿还是宝宝，你是个混账。”顾拙言粗声说，蹬掉皮鞋，箍着庄凡心的腰滚到了床内。他用牙齿叼住庄凡心的耳朵，齿尖硌着软骨，庄凡心不幸地哝了一声，却把他环得更紧。

顾拙言捏住那双扭动的肩膀：“没有甚么？”

那滴泪已经冷却，庄凡心抬起手，用一样冰冷的手端住顾拙言的双腮，他顾不得衡量了，颤抖着坦白：“除了你，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我没有叛变，我一向一向在爱你。”

顾拙言却不听了：“打都打了，事到现在为甚么又不承认？”

顾拙言是开了荤的圣僧，叫这一眼瞧得更难守戒，他咂着滋味儿撩起那毛衣，按着那小腹，又欺入那还湿，还软的和顺乡。

熹微晨光至天气大亮，年月朔，拜年的端庄日子，顾拙言和庄凡心掩在被窝下，赤/身/裸/体，吐息相拂，一片入过洞房、摇破红床的旖旎风景。

欢纵时窗扉未遮，完了事儿，顾拙言摸出遥控器关上窗帘，翻个身，将水似的庄凡心掬怀里，喟叹一声沉沉地睡了。

似是没想到，庄显炀一愣：“小顾？凡心和你在一起？”

顾拙言望着那副身躯，仍然纤韧，但分歧于少年时的肥胖，有腰有胯另有两片薄薄的胸肌。他摘下腕表，脱掉羊绒衫，光着膀子欺近覆盖，兜住那截腰肢使庄凡心腾了空，一把将那睡裤也撕下。

“新年小礼品。”顾拙言道，“翻开看看。”

“嗯，他在我这儿。”顾拙言实话实说，但抽回了在庄凡心身后作孽的手，听着人家亲爹的电话有点心虚，“他……还没起床。”

顾拙言的钳制下艰巨地打个滚儿，趴在床上，抓着被子诡计钻出顾拙言的度量。

“如何那么华侈。”顾拙言谋事儿，拿本身的牙刷一蹭，从后贴着庄凡心的脸一起刷。越挨越近，庄凡心被挤得扶住池沿儿，从镜子里痴怨地飞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