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平的比试[第2页/共3页]

聂猛等得无聊，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坐定，看众大夫围着那女子忙活。王狗儿见了，进屋沏了一壶茶，又到街上买了几样点心，谨慎阿谀。聂猛怎肯吃他费钱买的东西？当即又摸出几块碎银子赏他，喜得王狗儿眉开眼笑，暗道早上那一跤真没白跌。

王狗儿全都记起来了，浑身一颤，纳头便拜，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大郎，明鉴啊！我那是中了邪，中了妖女的邪，才会一时胡涂……”偷眼向那女子一看，见她长着一张平常女子的脸，毫无吸引力可言，不由悄悄迷惑，感觉本身必然得了失心疯，老母猪都赛貂蝉。

比较气？他倒是能等闲举起一对石狮子，醉月楼门前那对就不错。可这白叟若跟他想得一样，是一名世外高人，那么即便没有移山之力，怕也不会差多少。

王狗儿满腹猜疑，又不敢多问，只得在心中悄悄猜想。

聂猛并非只知蛮干的武夫，打从成为孤儿的那天起，便经历过很多情面冷暖，看过无数诡计狡计，粗暴的表面下，实在有着细致的心机，人间百态都看在内心，老者的珍惜之意，他看得明显白白，心中再度涌起一阵热流。

“少在我面前撒猫尿！”聂猛甩手扔下一锭银子，“拿去，把城里统统大夫全都叫来，一个也不准少。”

老者挑选如许做，而不是把女人强行带走或干脆当场杀掉，是他对这处宅院的仆人聂猛的尊敬，这恰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高人风采。

聂猛的心中有无数疑问，但都没有问。

“大郎，你这是要……”

兜里有钱好办事。不到一个时候，聂家门外便传来粼粼车马声，十余个大夫挎着药箱鱼贯而入。

王狗儿吓得一缩，不敢再开口，吃紧忙忙地去了。

老者悄悄站在院中，闭目凝神。一阵轻风吹来，他身上的须发衣角随风飞舞，好像谪仙临凡。

他霍然站起，走到院中空位，冲老者做了个请的姿式。“我还是那句话，恕难从命。我有我的端方。不管她畴前犯下甚么样的罪孽，您明天想要把她带走，只要踏过我的尸身。请！”

这个痴傻却又斑斓的女人，竟然是传说中的仙佛？既然是仙佛，为何要毁掉一座城池？面前这老者到底是何许人，竟敢跟高高在上的仙佛作对？莫非人生活着，果然全不由己，冥冥中自有定命？

“聂大官人容禀，此女气血充盈，经脉通畅，我等才疏学浅，看不出病灶地点……”

聂猛晓得，他现在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可他说的倒是：“很公允，我接下就是。”

“哈哈哈哈！”老者仰天长笑，很久乃止，连连点头道：“子曰：刚毅木讷近仁，汝之谓乎？”

老者所讲的故事，匪夷所思，让他感到震惊。他并不思疑故事的实在性，老者的言谈举止，令人自但是然的佩服。但是他说的话却超出了聂猛的了解范围。

“醉月楼算甚么东西！等我腾脱手，带你去拆了它。”聂猛嘲笑一声，随口说道。至于那老者的身份，他没有接王狗儿的话头。老者是个世外高人，看上去为人低调，必然不会喜好别人到处鼓吹他的动静。

他常常听城里的一些酸秀才整天念叨甚么君子君子的，大抵真正的君子，就是老者如许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