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玉佩[第2页/共4页]
他再度抬高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倘若山陵崩的早了,便是幼帝,谢家便是外戚,郑后前车之鉴在前,陛下果然不会有留子去母之心吗?”
“能出的乱子大了!”谢偃声音高了,在夜里显得过分刺耳,他反应过来,压下声音:“你晓得枝枝去会的情郎是谁吗?”
谢华琅朝晨出门,直到傍晚时分,方才归家。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谢华琅道:“尽管笑就是了。”
既然是十五,谢偃天然是去正妻处安息,卢氏散了头发,自女婢手中接了汤药饮下,方才打发她们退下。
卢氏顿时惊住,无言以对。
卢氏见他如此,心下一沉:“是谁?”
“他那么闷,也不爱说话,我们见面,都是我在说,”谢华琅想起此前之事,仍有些好笑,道:“厥后我活力了,说今后不睬他了,他就给了我这块玉佩。”
“我倒感觉,你有些杞人忧天了。”卢氏原还惶恐,现下回过神来,倒是笑了。
说完,又极殷勤的让开路:“阿爹先走。”
她和顺环住丈夫腰身,声音低柔:“倘若枝枝有子,陛下照看皇子到长成呢?”
谢偃长叹口气,上前去拥住她,低声道:“陛下无子,本来意欲过继,枝枝如果嫁畴昔,宗室带来的的阻力可想而知。她若无子,来日择选新君,必定已经长成,说不等还会年善于她,如何会恭敬并非生母的她?她如有子……”
谢华琅身侧是她的幼弟,谢家最小的郎君谢玮,本年才十岁,见状奇特道:“阿姐,你们在笑甚么?”
谢偃浅笑道:“那你便叫他来,让阿爹见一见。”
“我拿这个骗阿爹做甚么?”谢华琅见有门儿,忙道:“再晚些,哥哥便会归府,阿爹一问便知。”
他既停了筷子,其他人也赶快搁下,谢偃摆手道:“我本日没有胃口,你们还是用便是,不必理睬。”
谢偃手中折扇敲她一下,哼笑道:“枝枝,你坦白说,到底是相中了甚么人?”
谢朗道:“伯父,阿爹会打我的!”
谢华琅在他身侧,微垂着头,阁房里固然掌着灯,但也不算非常敞亮,故而也未曾发觉到他身材突然的生硬与面上一闪即逝的惶恐。
她肖似生母,原就是非常小家碧玉的边幅,谢家熏陶使然,仪态也好,很有些婉娩柔则:“三娘有了心上人,这是功德,又是两厢甘心,阿爹不必介怀。”
谢偃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下,安静道:“那他为甚么要送你玉佩?”
谢玮道:“可我笑不出来。”
“枝枝,”谢偃捉起她腰间玉佩,声音模糊发涩:“这块玉佩――你从那边得来?”
谢偃握住她手,哼道:“本来你也晓得?”
“你给我站好了。你阿娘吃这一套,我可不吃。”
谢偃在阁房转了几圈,满心狼籍,却说不出口,只抬手上指,以此表示。
谢华琅尤且未觉:“是呀。”
“我也是见到陛下赠与枝枝的玉佩,方才得知此事,”谢偃忽的叹一口气,望向老婆,低声道:“那曾是太宗文天子的爱物,乃高祖所遗,被他赐赉先帝,厥后,先帝又赐给了今上,我曾在先帝身边做过郎官,故而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