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玉佩[第1页/共4页]
卢氏珍惜后代,包庇道:“阿允惯来谨慎,枝枝平日里也很少与外人寒暄,只是会会情郎,能出甚么乱子?”
谢偃面色公然温和了些:“真的?”
谢华琅见他握着那玉佩细看,有些忐忑,也未曾重视谢偃现在有些奇特的神情,支支吾吾道:“他给我的。”
谢偃手中折扇敲她一下,哼笑道:“枝枝,你坦白说,到底是相中了甚么人?”
“妇人之见!”谢偃气道:“你晓得那人是谁吗?”
谢华琅在他身侧,微垂着头,阁房里固然掌着灯,但也不算非常敞亮,故而也未曾发觉到他身材突然的生硬与面上一闪即逝的惶恐。
谢偃有些意动,但是明智犹存,点头苦笑道:“荒唐。”
谢偃叹道:“如何能将将来寄予在虚无缥缈的猜想之上?”
谢偃悄悄看她半晌,俄然道:“你说,你哥哥见过他?”
谢玮最是怕痒,身材颤抖,几乎歪倒,突然发作出一阵大笑,别的又是告饶。
“阿湘,我不但是阿允和枝枝的父亲,还是谢家的家主,我要考虑的事情,也从不范围于本身的后代。”
说完,又极殷勤的让开路:“阿爹先走。”
谢偃笑了两声,却不再开口了。
也是赶得巧了,刚在府门前上马,劈面便撞上谢偃归府,身侧是府中三郎谢朗,谢华琅心中暗道不好,正待躲开,却被叫住了。
本日是十五,谢家长房的人按例聚在一起用晚膳。
他再度抬高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倘若山陵崩的早了,便是幼帝,谢家便是外戚,郑后前车之鉴在前,陛下果然不会有留子去母之心吗?”
阿爹或许不会介怀家世上的不同,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但仅是家世,另有别的东西。
卢氏顿时惊住,无言以对。
卢氏见他如此,心下一沉:“是谁?”
淑嘉县主悄无声气的握住了他手,悄悄打量公婆神情。
卢氏心中顷刻间一片雪亮:“如何会?!”
宗子看似暖和内敛,心气实在是很高的,这也是高门后辈的通病,顺风顺水惯了,普通人还真是看不进眼里去。
如此过了好久,谢华琅方才小声道:“他就是很好。”
……
“枝枝,”谢偃捉起她腰间玉佩,声音模糊发涩:“这块玉佩――你从那边得来?”
她先前还道这位堂兄如何会同阿爹一道返来,现下方才恍然,提及此事,谢偃余怒未消:“你滚去祠堂跪着,等你父亲回府,听他发落便是。”
谢偃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下,安静道:“那他为甚么要送你玉佩?”
谢允听得怔住:“阿爹?”
“你给我站好了。你阿娘吃这一套,我可不吃。”
谢华琅想了想,道:“甚么都没说。”
“男人,哼。”谢偃闻言嘲笑:“只看周幽王便晓得,一旦被女色冲昏了脑筋,他们甚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猜,”谢偃道:“陛下是至心的。”
谢偃叹道:“那是你不晓得,那两个混账东西惹了甚么祸事返来。”
谢偃点头发笑,站起家来,绕过桌案,正待出门时,目光却俄然顿住了。
谢偃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好!龙章凤姿,好极了!”
“荒唐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而要看陛下如何做,莫非你还能几日以内另选半子,将枝枝嫁给别人?”
谢华琅听他如此言说,便知是默许了,心中雀跃,欢乐道:“感谢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