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忍释卷[第3页/共3页]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
晏殊道:“到了这里,天然是要听可馨女人雅奏的。先前正要弹奏,偏巧四少就来了,现在都齐了,可馨何不弹一曲,不负佳节良宵啊。”
“爷爷、伯父和我师父,一门三太医,都因给皇家治病而肇事,前车之鉴,我还跟着去做甚么?倒不如也学柳老爷子,‘忍把好话,换了浅斟低唱’得好!”
一旁可馨笑了,饮了一杯酒,道:“两位都别争了,实在,两位都是鄙视名利的世外高人,都厌倦了宦海风波,这才到我可馨楼来乐个清闲,所谓长精力如此,只是安慰四少耳。但以奴家所见,四少只怕也是个脾气中人,对功名利禄也看得淡的,特别是此次大祸,只怕更是感概,视宦途为畏途了。
可馨道:“有好人妒忌他们老爷子医术,拿着他爷爷给二皇子治病的事情,鸡蛋里挑骨头,要弹劾他家一个极刑!”
叶知秋忙起家捧杯,喝干了。中间可馨帮他夹菜放在碗里:“吃点菜,别光喝酒,轻易醉!”
晏殊叹了口气,道:“是的,他爷爷惹了天大的祸事了!给三位皇子治病,但是都病重不治,高保衡那些人,就弹劾人家说医术寒微,尴尬大任,并且还说二皇子的死,是他爷爷渎职不如本方而至,非要弹劾人家一个十恶重罪。官家已经下旨让翰林医官院卖力调查此事,不日就要听审。一旦科罪,便是满门成年男丁正法,余人没入官家为奴啊!你说人家小哥是不是该忧愁?”
唱到最后一句,眼波流转,斜斜地朝着叶知秋抛了畴昔,那眼神,如歌如诉,似悲似喜。把个叶知秋瞧得脸都红了。
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说到这,晏殊又瞧着可馨道:“你也是,晓得你对四少好,想着四少去了这么些日子都不来,‘音书无个’,想着他了,要把他留下来,但是你也该选一首鼓励他的词嘛,柳七这首词,如果我们如许老朽之人倒也罢了,四少恰是大好前程,听了你这首词,岂不泄了志气?当罚一杯!”
“功名利禄如何了?男人汉生于六合,不博取功名,妄活着上一遭,你觉得都象你柳三变那样,‘忍把好话,换了浅斟低唱’?”
听他提到这事,叶知秋心头黯然,这一门三太医,再有不到半个月,便要烟消云散了。
“我那是劝我老友的词,他宦途不对劲,我安慰他罢了,对四少这么一个十五六岁小哥,出息似锦,如何能这么消磨志气?”
柳永道:“还是换个话题吧,本日中秋佳节,偏生去说那些宦海无趣之事,让人气闷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