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忍释卷[第2页/共3页]

柳永笑道：“四少好艳福啊。我在可馨这那么多次，他从未给我夹菜，说如许知心的话啊。”

可馨公然弹着琵琶，又唱了一曲晏殊的《喜迁莺》：

晏殊点头苦笑：“我说可馨女人，你也是个极聪明之人，如何这时候犯胡涂了？又或是用心找老夫丢脸？——方才我才说柳七的词让人泄了之气，你该当唱个长精力的嘛，我那么多词，为何恰好选这一首？没得让这柳七笑话我。罚你一杯！”

柳永又对晏殊道：“刚才可馨女人弹唱你的词句，内里有一句‘天如有情应老’，先前听可馨女人吟诵四少那天在这填的词，此中也有一句‘衰兰送客咸阳道，天如有情天亦老。’你们两同时都用了李贺诗，可谓有缘，何不就此饮上一杯？”

柳永道：“那是你爷爷的设法，你呢？”

叶知秋涩涩一笑，道：“是啊，我爷爷说了，此后宁肯让我寥落江湖，也不要进宫当太医了，天然更不肯我踏入宦途。”

晏殊抚掌笑道：“说的也是！来，先饮一杯再说！”

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可馨笑道：“罢了，本日中秋，可贵三位欢聚我可馨楼，虽无明月赏玩，却有美酒佳酿，吟诗填词，畅怀痛饮，一醉解千愁！”

一旁可馨笑了，饮了一杯酒，道：“两位都别争了，实在，两位都是鄙视名利的世外高人，都厌倦了宦海风波，这才到我可馨楼来乐个清闲，所谓长精力如此，只是安慰四少耳。但以奴家所见，四少只怕也是个脾气中人，对功名利禄也看得淡的，特别是此次大祸，只怕更是感概，视宦途为畏途了。

叶知秋脱口道：“白叟家但是人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奉旨填词柳三变的柳永柳老爷子？”

柳永捻着髯毛笑道：“晏老头，这你就不懂了，可馨女人这是安抚四少呢，奉告四少不要忧愁了，另有她呢，能够陪着他伴着他，‘针线闲拈伴伊坐’嘛！这是安抚之词，你却恰好去说甚么功名利禄。”

可馨笑吟吟也不辩白，放下琵琶，拿起酒盏，朝着叶知秋浅浅一笑，一饮而尽。

听他提到这事，叶知秋心头黯然，这一门三太医，再有不到半个月，便要烟消云散了。

“正该如此，四少请坐！”

劝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

可馨道：“有好人妒忌他们老爷子医术，拿着他爷爷给二皇子治病的事情，鸡蛋里挑骨头，要弹劾他家一个极刑！”

暖酥消，腻云亸，整天厌厌倦梳裹。

叶知秋笑了笑，吃了菜，道：“可馨女人对柳老爷子的词非常的爱好，还专门誊写有您的词集呢。我也很喜好老爷子的词，比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蕉萃’，再如‘今宵酒醒那边？杨柳岸，晨风残月。’都是典范名句，让人不忍释卷啊。”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柳永哈哈大笑。

和我，免使幼年工夫虚过。

晏殊笑着点头，道：“柳七的词，最是让人泄气，就拿你这首词来讲，一个女人，不想着鼓励恋人好生苦读，博取功名，却只想着让人陪着你捻针穿线，卿卿我我。还说甚么‘免使幼年工夫虚过’，这就是工夫虚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