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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另有这么美意的羊？”空青瞠目，“不是，郎君，可您为何要在乎一只羊的设法啊？”

这女人，真不成以常理衡之量之。

“……”

大眼瞪小眼间，沈令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郎君昨夜睡得好吗？我见你一沾枕就不省人事了。”

沈令蓁难过道：“可我见大女人仿佛未曾看破四殿下的真脸孔，郎君不提示提示她吗？”

她捂上耳朵，远远躲开去，耳边却还一遍遍沙沙反响着他方才那句含混不明的“你感觉呢”。

霍留行一口血淤在心间，纹丝不动。

霍留行偏头看了看她，见她当是再无余裕胡思乱想赵珣的事了，便放心阖上了眼，哪知所谓过犹不及，这挑逗过了头，却也要招惹来费事。

霍留行“哦”了一声，点点头。

“但那羊看到火这么旺，都筹算好被你吃了，你俄然灭了火，它岂不是很绝望？”

沈令蓁一口气被吊了半天，好不轻易获得答复，却还是没个下落。

成果难堪到最后，被沈令蓁善解人意的一句“本来郎君真的睡着了呀”解了围，当真装睡装到了后半宿。

霍留行仿佛从中嗅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笑着问：“为何连圣上也瞒着？我道长公主与圣上兄妹情深，应是无话不说的。”

沈令蓁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那话本说的是一名墨客向他倾慕多年的红颜表了意，成果这位女人并无此心，今后便与墨客堕入了难堪，连知己也做不成的故事。

第十六章

霍留行笑了笑：“猜的罢了，京中事件繁多，他也不是闲人。”为免她再问东问西，他转头熄了油灯，“好了，时候不早，睡吧。”

沈令蓁这才明白他只是为了帮她上榻。

“……”

她拍拍胸脯，长叹一口气，天然忘了究查兜鍪一事，小声问：“莫非是四殿下派来的探子？”

蒹葭与白露对视一眼：一沾枕就不省人事的少夫人如何晓得姑爷一沾枕就不省人事了？

霍留行刚预备缴械投降，却听她自说自话起来：“郎君，我细心想了想，你的意义，我大抵清楚了。”

她被这捉摸不透的态度搅得心神震惊，霍留行顺势抢过话头，刺探起来：“我那披氅与帕子，眼下还在国公府？”

霍留行跟着睁眼说瞎话：“嗯，是如许不错，你呢？”

她说：“郎君那兜鍪上的徽记，莫非还不敷非同平常？”

是啊，他为何竟在乎起了一只羊的设法？

“是我不忍心看你一小我。”

霍留行噎了噎。

“嗯？”沈令蓁一愣。

蒹葭皱皱眉头，总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少夫人和姑爷间奇特的氛围，像极了她畴前听过的一出话本。

白露努努下巴：那还不简朴，姑爷先沾枕，少夫人后沾枕呗。

本来沈令蓁是绝体味不到这些的，可接连经历了两场无辜大难，她深知霍留行所言并非全无事理，想到这里，不免垂下了眼。

“我救你一事，可另有旁人知情？”

霍留行笑着在她身边躺下：“这不是为你，是为我本身。”

霍留行故意“醒来”解释，却又听到一个转折：“但我记得，郎君白日里曾表示我，天下之人皆为利来利往，若不牟利，便是图情。郎君于我有拯救之恩，我不该鄙吝回报，既然你图我的情，那么我也情愿尽力对你生出情来投桃报李。只是我常听人说，豪情之事不成勉强，以是须请郎君耐烦等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