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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个好题目。

沈令蓁因他这含情脉脉的眼神与似假似真的语气一愣，心跳止不住地砰砰砰快了起来：“郎君在说实话还是谎话？”

届时，沈令蓁没了报恩的需求，又悔恨他不知廉耻地鸠占鹊巢，无疑便将视他为敌。

这人间的俗事偶然就是这么奇妙。当人死活不肯信赖一件事的时候，它越看越像是那么回事，可当人好不轻易决定信赖一把，它却又跳出来给你当头一棒，奉告你，你太自发得是了。

“原是如此。那另一面的题词，是郎君的笔迹吗？”

霍留行的那把佩剑，是旧时河西一名铸剑大师为其量身打造，天然人间独一无二，如果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必是有人决计仿造。

但这把佩剑，霍留行仅仅曾用以疆场杀敌，并未在汴京招摇过市。如如有谁能够切确仿造，多数是现在霍府的人。

两相对比，无不申明，霍府出了内鬼。

只是这么一来，新的题目又产生了。

空青笔挺挺指着砚台的那根手指不听使唤地一抖，缩回到衣袖里，瞪着眼干咽下一口口水。

这么说来，这个内鬼，当得还挺用心良苦？

空青苦着脸不敢吱声。

“您没有！”空青义正辞严道，“那么，如果有一个答案能够解释清楚您当下统统的猜疑，您为何还迟迟不肯信赖它呢？连京墨都摆荡了，您也别多虑了，少夫人就是倾慕……”

他低咳一声：“哦，你说阿谁……”

他道：“白婴教教徒三不五时反叛，边关一带也受此涉及，我当时刚好一起暗查到汴京桃花谷。”

既然对方已经仿造出了与他的佩剑和伤疤，那么笔迹多数也是分歧的。霍留行有理有据地以为该当搏一搏：“是我的笔迹。”

“好呀。”沈令蓁双手撑腮，笑嘻嘻地靠近他，“我有些话想问郎君好久了，可之前一向没有机遇。”

再渐入正题：“以是一向以为，经圣上与镇国长公主授意嫁来霍府的少夫人用心叵测，图谋不轨。”

霍留行眨了眨眼：“我当时杀机缠身，没来得及细心读，你若还记得那两首词，写下来给我瞧瞧？”

“如果另有另一个答案，能够解释清楚全数的疑点，”霍留行指指桌案上阿谁砚台，“你把它吃了？”

在一场长达半柱香的——“你问”“我不问，你问”的狠恶对视以后，空青苦哈哈地干笑了一声，躬着背觍着脸道：“郎君，小人方才说错话了吗？”

只是既然这鸠占了鹊的巢，必定也将支出呼应的代价。费事来不来，并不全由他说了算。

可目睹霍留行把眉头拧成个“川”字，仿佛不止是活力，另有一丝大惑不解的意味在里头，两人又不好视若无睹，不替主子排忧解难。

看看毫无眉目的霍留行，又看看一样满腹猜疑的京墨，空青叹了口气。

按现在的景象，霍留行最好的体例就是“绝口不提当时勇”，不然说得越多，错得越多，稍有不慎，这冒名顶替的行动便很能够败露。

霍留行掩了掩嘴，打出半个呵欠：“行，那陪你说会儿话。”

霍留行一噎。这丫头惯会看人眼色，如何这时候就瞧不出他困了？说好了要报恩，这点体恤之情都没有，算甚么知恩图报？

她竭诚地摇了点头：“我想和郎君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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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起的确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