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时格桑花开（2）[第2页/共3页]

本来那日岳乐收到萨兰奇的求救非常担忧，便一咬牙将军队拜托给副将，本身不顾伤势带了侍卫亲身去找安华，与青峰所率的保护相遇以后，他得知墨尔根为救安华而死，又一起追到朝鲁图来，恐怕他的宝贝孙女有个好歹。现在军队由大将军费扬古正式领受，自恰克图一仗以后，两边各有死伤，噶尔丹后退五百里，清军前锋奉天子之命后退至科图，天子亲身领军度过克鲁伦河与之汇合。

“阿蛮！你这是干甚么？你想要玛法的命么？”岳乐踉踉跄跄的冲过人群，将安华扯进怀里，死死地搂住她。

“茶茶姐，我，我是感觉吧台吉死了，格格怕是一时半刻缓不过来了，与其叫她要死要活的闹腾，还不如来个以毒攻毒，只要她把心机放在王爷身上，台吉阿谁茬儿也就渐渐的淡了。我真不是用心要叫格格难过……”

安华已经下了地，奔到内里去瞧岳乐。他睡的很沉，看起来非常怠倦，连眼皮都透出惨绿似的青色来，须发由之前的乌黑色变成了毫无光芒的浅灰。安华跪到榻前，久久的凝睇白叟的睡颜，她想摸一摸他的手，给他勇气和暖和，又怕扰了他的梦。

触手的冰冷，他再也不会跳起来挠她痒痒了，再也不会叫她小蛮子了。安华的手指悄悄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低头含住他的唇，像他曾经亲吻她那样展转，可他再也不会说：小蛮子，我对青苹果没兴趣，你不要耍地痞哦。

绿翘探头往外瞧了瞧，轻声道：“王爷受了伤，又千里驰驱，大夫说他伤及肺腑，加上劳累过分，思虑太过，真元大损，怕是不妙，现下正在内里榻上安息。格格，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别的不说，只瞧在王爷面上吧。王爷本身病成那样，因为担忧您，只要他醒着就会亲身守在您床边，昨儿夜里就昏倒了两次，明天早上又咳了血。”

“墨尔根，你说要娶我做媳妇儿的。”安华揭开棉被，侧身躺在他身边，额头抵着他的脸颊，“你说今后要把统统的银票和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你媳妇保管，现在忏悔了吗？你不娶我，是怕我贪了你的银子吗？”他的手指已经生硬了，摸上去冰冷冰冷的，一向凉到人的骨子里去。

“咦，这主张不错，是这个理。刚才是我不对，太焦急了，没掐疼你吧？”

墨尔根睡在松木搭成的高台上，喇嘛围着台子念佛，官署和婢仆跪了一地，熟悉的亲王贝勒领着家眷来送别。安华把带着露水的格桑花放在他胸前，轻声说：“墨尔根，我也喜好你。”

“说！”竟是从未有过的峻厉。

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衫，安华晓得他再也不会返来了。哭灵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天终究亮了。

安华顺服的张口，就着茶茶的手喝了大半盅茶汤，公然精力大振，她记得本身仿佛晕在了岳乐怀中，就问：“玛法呢？他好不好？”

安华死命的挣扎，哀哀的哀告，眼泪像是决堤的银河，打湿了那鲜红华丽的织金长袍，胸前那对胡蝶也似被露水湿了翅膀。

“你这小皮猴，我的故事都被你淘腾光了。哎，有了，本日就讲一个父亲和女儿的故事吧。”他的声音降落暗哑，透着浓浓的伤感和萧瑟。

安华扶起岳乐，叫他靠在靠枕上，喂他喝了几勺清粥，又嬉皮笑容地哄他吃了半盅燕窝。岳乐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安华像之前一样挤在他身边，身子蜷成小小一团，嘴里说：“玛法，玛法，讲个故事吧，我最爱在刮大风的夜里听您讲故事。”土炕烧的暖烘烘的，屋子里又生了几个大火盆，都是最好的银霜碳，烧的极旺，桌上一盏昏黄的油灯，直暖到心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