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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市毕,青叶锁了门,带着甘仔一起看看逛逛,买些吃的用的希奇小玩意儿交给甘仔拎着。半路上遇着朱琴官带着春菜及一个花名约莫是叫舞香的女子也来逛,三人俱是花枝招展,引得路人个个侧目,周遭尽是男人们咽口水及女子们啧啧啧地鄙夷之声。
再以后的数日,倒也还算得上安生,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罢,谁也没有再来找她的费事,青叶便也垂垂地放了心。
青叶气得特长指头往他额头上用力弹,嗔道:“甚么风骚和尚!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人家有法号,比你的名字好听多了!”
火线人群中俄然有人惊呼尖叫,吵吵嚷嚷,像是有甚么热烈事。甘仔跳脚叫道:“风骚和尚来了!”
怀成走时,留下一锭银子,青叶死活不收。怀成便拉过她的手,将银e子塞到她的手里,柔声笑道:“褚掌柜的,你怕甚么我莫非会吃了你不成?”又抬手往她肩膀上掸了掸,道,“一个女孩儿家,生的这般好,却成日里与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打交道,感染得一身炊火气,真是愁人,唉。”
菊官见惯了她的做派,也不觉得意,只笑嘻嘻地向地上一溜的女孩儿及怀里的儿子道:“过些日子便是你青叶小姨的生日了,快给你青叶小姨祝寿,若说得好,她定会给你们银子买新衣裳买零嘴吃!”
青叶见他嘴角噙了痞里痞气的笑,还未答话之前,便先打了个小小的寒噤,但见他不像心存歹意,又想着上回多亏了他才得以顺利脱身,心内对他另有些许感激,加上也不肯他曲解、看低虚云,遂勉强同他说道:“叫你听虚云师父的唱词呢。你仔谛听听看。”
虚云还未跑远,他光溜溜的身子已被人甩了好些泥巴、菜叶子。青叶泪眼昏黄地看着他的背影,痴痴道:“你本身不会仔谛听么?”说话时,眼角偶然向后一瞥,顿时魂飞魄散。站在她身后的,不恰是阿谁大风骚种子侯怀成他三弟、小风骚种子侯怀玉么?
青叶对菊官的伎俩虽早已见怪不怪,内心还是腻烦透顶,尽管板着脸不说话,袖着双手,眼睛不看她一家六口,天然也不伸手取银子。菊官面色便渐渐沉了下来。甘仔便晓得她要念叨青叶的弊端了。公然,她先叹一口气,再慢腾腾道:“mm过年便要二十了。唉,mm当初进我家时,才到我腰这里,现在转眼便这么大了,快到二十岁也未订下人家,可真真愁煞人――”
青叶擤了一把鼻涕,又低低道:“他上月十五唱的是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成忘,下月十五便该唱六合合,乃敢与君绝了。”
青叶的一身鸡皮疙瘩与寒毛无有一个怠工,转眼间便噌噌噌地冒了一身。
“听甚么?”身后那人不依不饶地发问。
青叶嫌身后那人吵得慌,便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道,“莫吵,你听。”
怀玉支了两个耳朵凝神听,模糊辩白出那僧人丁中唱的是:“……感君戋戋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盘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