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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琴官在部下女人面前丢了面子,遂顿脚在她身后叫骂个不住:“死女子,死女子,快把我的面与油还来――”
甘仔人小,最爱热烈,便也跟在那和尚背面往前跑了。青叶仔谛听那和尚吟唱,不一时,便捂着心口,淌着热泪,嘴里唏嘘感喟不已,又抽出帕子不住地擦眼睛,不一时,帕子便已被泪水打成半湿。
青叶嫌身后那人吵得慌,便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道,“莫吵,你听。”
话不投机半句多。
菊官怀里的这个小的却只顾舔手中的冰糖葫芦,不听他娘的话。菊官悄悄往小孩儿身上掐了一把,小孩儿便苦哈哈地皱着一张小脸,含混道:“小姨快给银子――”话未说完,又忙着去啃冰糖葫芦,菊官便同她四个女儿一起眼巴巴地盯着青叶。
青叶被菊官挡住,看不清前面的景象,见菊官一家要不到银子死也不走的架式,只得从袖子里摸出荷包,抓出一把碎银钱塞到菊官儿子怀里,挥手赶苍蝇般不耐烦道:“跑开跑开!”
怀成走时,留下一锭银子,青叶死活不收。怀成便拉过她的手,将银e子塞到她的手里,柔声笑道:“褚掌柜的,你怕甚么我莫非会吃了你不成?”又抬手往她肩膀上掸了掸,道,“一个女孩儿家,生的这般好,却成日里与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打交道,感染得一身炊火气,真是愁人,唉。”
青叶气得特长指头往他额头上用力弹,嗔道:“甚么风骚和尚!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人家有法号,比你的名字好听多了!”
再以后的数日,倒也还算得上安生,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罢,谁也没有再来找她的费事,青叶便也垂垂地放了心。
火线人群中俄然有人惊呼尖叫,吵吵嚷嚷,像是有甚么热烈事。甘仔跳脚叫道:“风骚和尚来了!”
朱琴官远远地瞥见青叶,忙满面带笑地扒开人群往她跟前挤,青叶也跟着“啧”了一声,从速让开,口中嫌恶道:“我们不是断交了么?”言罢,拉着甘仔回身便走。
唱词虽几度间断,那虚云也哑了嗓子,唱得岔了腔,却还是能听出他沙哑声音里带出来的多少和顺多少委宛,多少入骨的相思与苦楚,加上这词虽美却悲,令人不由心生几分难过与怅惘。虚云唱完一遍,便重头再唱一回,想来他跑了这一起,只是几次唱这一首词。
虚云还未跑远,他光溜溜的身子已被人甩了好些泥巴、菜叶子。青叶泪眼昏黄地看着他的背影,痴痴道:“你本身不会仔谛听么?”说话时,眼角偶然向后一瞥,顿时魂飞魄散。站在她身后的,不恰是阿谁大风骚种子侯怀成他三弟、小风骚种子侯怀玉么?
“听甚么?”身后那人不依不饶地发问。
四个小女孩儿眼放亮光,遂排成一列,齐齐哈腰,恭敬念唱:“祝小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甘仔看不下去,对青叶挤眼撇嘴,又向菊官笑道:“青叶姐的生日不是下个月才到么?你急甚么!我只传闻过要送银子礼品给寿星祝寿的,哪有要寿星掏银子的?”
“花和尚遛鸟都雅么?”身后俄然有一人凉凉地问。
怀成但笑不语,看她二人做戏毕,方伸手往青叶腰臀处拍了拍,手指在她身上逗留半晌,又用指肚在她身上轻抚两下,这才笑道:“你休要惊骇,我如何会难堪你一个年青女孩儿?我那日未能好都雅清你,今儿心血来潮,便想着过来看看你,公然,”见青叶面上微微变色,他脸上笑意更深,连一双肿眼泡都亲热多情得不像话,“倒也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