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怅然[第2页/共3页]

姜国 都城外

“非论如何，我受公子照拂，便是欠了一份恩典。今后若还能见到公子，必然清茶以待。”

悭臾一番话语难过万千，此中遗恨之情没有涓滴作假，女子心中便信了八分。但心中细心算来，却忍不住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从昆仑西域一白天赶往此处，其间山高水远人力怎能做获得？！

“好，那你来带路。我助你化形。”

“悭臾，你怎在此？”

十指弹拨，悠然琴声带着思念，闻者无不心生欣然之感，倒是琴艺已然炉火纯青。

想到再过些年事，只怕他再站到对方面前却也是见面不了解，心中不由一阵郁卒，这一声感喟便惊到了那素衣女子。

“夫君是人间少有的神仙人物，待我也是极好的。不怕公子见笑，我现在还是完璧，但也情愿为夫君守孝，此生只怕是再难见到如夫君普通的人了。此后……夫君曾言天下之大奇诡万千，山川壮阔，若能当真脚结壮地走遍也是一桩心愿。我也是有些技艺傍身的，待我向家中交代了事件后，我便去明白一下江山之美。”

山精满面红光，笑得很有些猥、琐的味道。

“吟风嫂子你是一个好女人，如此平生芳华尽付东流未免可惜了。”

“嫂子倒是蕙质兰心，我确切不是凡人。我与东方兄乃是多世至好，本是听闻他立室立室想来庆祝一番，哪想竟出了等事情。脱手那人我已措置了，不知嫂子有何筹算？”

凛然魔气搅乱了周遭数里以内的安静悠然，悭臾缓缓收音，对着坟冢的脸未曾转首。对方的气味已经足以表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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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怜我，我自是感激的。但我这一辈子，心中倒是再难装下另一小我了，还望公子包涵。”

悭臾垂垂听不到脚步声，低叹一声便是坐了下来，背上瑶琴落在手中端于膝上。悭臾望着粗陋的墓碑，胸中一时心境万千。

“公子莫要唤我嫂子，我与夫君不过攀亲数月，还未曾回门。夫君素有旧疾，本是筹算上琼华求仙长指导，将病养幸亏回家中将剩下的礼数细细办理好的。哪想竟是如此……公子若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吟风就是。”

吟风看着却笑不出来，能令这等精怪如此奉承恭维的又岂是平凡人物？当下昂首一礼。

女子见到面前的男人也是忍不住赞叹，天下间竟另有这般人儿。虽是少年面庞眉宇间却透着刚毅，一双金瞳看似冷酷倒是蕴着水一样的柔，骨子里是个极包涵和顺的人。非论表面气质都是一等一的高华自蕴，不像个尘寰人物。更何况她本也是走过江湖的，普通人难能进到身后三步不被发觉的，只此一点女子便晓得这少年也似的人物并无歹意。

“我见过师旷的转世，他还是那般衷于琴，只是再也不如当初普通超然了。这一曲‘浮生’当初你们逼着我一遍又一遍的练，现在我已经能弹得流利，可你却听不到了……”

悭臾一番细细解释，更是唤下青鸾琴灵作证，女子有夫君大能在前，倒也没了多少吃惊。只是抹去泪痕勉强一笑，虽有些凄婉，却也能看出本来的素净。

女子将被风吹落的鬓发拢至耳后，表情也是垂垂安稳下来，面上多了几分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