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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嫣然道：“呸。”

欧阳锋紧紧盯住她，也不知在看甚么。贰心底晓得曾九在转花肠，却不辩驳，而是点了点头，道：“好。第二比，第三比又是如何比法？一并定下罢。”

曾九道：“最后一比，比谁的毒最难缠。任你毒性再狠恶，若随随便便就叫人给解了，那也没甚么了不起的。这一比，我们比谁的毒最繁复难明。你解我的毒，我解你的毒，谁先胜利谁赢。”

曾九曼然道：“非也。”说着向一个驼奴道，“你将我毒死的那头骆驼放出一小杯血来，再给一头骆驼依法喂毒。不出盏茶时候，这匹骆驼也得死。”

此时气候炎热，但这几头骆驼打理地极好，走近几近嗅不到甚么腥臊气。欧阳锋抬手抚了抚一头骆驼的背峰，向曾九道：“鄙人诚欲观瞻妙艺，不如你先请？”

这回两匹骆驼同时中毒，过了盏茶时候，伤口沾了蜘蛛毒血的骆驼公然支撑不住，又复屈膝趴倒在地；而中间饮蛇血的骆驼，虽盘跚呻/吟，却仍好生生的站着。

欧阳锋浅笑道：“我不像你那么有雅兴，这蛇没名字。眼下它还没育成，我成心继以各种毒种配交，再过个几十年，生下了后代，你再来看也不迟。眼下么，它的毒性虽值得称道一二，却没这般计时比过。”

二人就此不言，单看第二头骆驼的情状。公然未几时，那骆驼也呜呼毙命，驼奴算着滴漏一报时，竟相差仿佛，不过眨几下眼的工夫。

那蜘蛛一受光照，微微动了动，搬提螯足向银莲盒缘外一爬。曾九伸出粉嫩指尖悄悄点了点它的背，那蜘蛛竟不咬她，反而趴住不动了。

比毒三场, 头一场比谁的毒才是毒中之最。

欧阳锋睨着她笑道：“这就不劳操心了。不过她与你一比，如同鱼目较之明珠，若我有你这般动听的爱姬，天然各式顾恤，舍不得这么狠心。”

欧阳锋道：“那么第三比呢？”

要晓得平常蜘蛛除非剧毒之种，纵算人被它咬上一口，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此一小滴匀一整碗水，只取此中一杯，如何能毒死一头大骆驼？白驼山庄药房里多得是豢养虫蛇的仆从，晓得仆人与这少女斗毒，她必不会儿戏出言，均不由对这蜘蛛之毒悚然心惊。

欧阳锋心中微微一沉，晓得这局恐怕生变，但面上不露，淡道：“照客人叮咛，把毒血也放出一杯来，再比过。”

曾九微微一笑，对劲道：“如何样？我这毒很短长罢？”

比毒三场，头一场比谁的毒才是毒中之最。

欧阳锋也沉得住气，闻声只浅笑道：“欧阳锋甘拜下风，这局认输。”

白驼山庄一花厅外，正有夏风缓缓，翠鸟穿花。曾九懒倚着窗，腻手固执胡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望着窗外清池莲花，不由啧啧向欧阳锋道：“若不是我自知身在塞外，你将我蒙着眼绑过来，同我说这是江南，我也信的。”

曾九听他这很多门、这很多笼，还只拿出来“一条”，不由心中又恋慕又妒忌，悄悄气闷道：“这卷毛好人真是财大气粗，看来我也得给我那山谷取个名儿，幸亏塞外混出些声望来，多多收取处所上的贡献。再好生抓些药人，专门给我养毒物。到时养个成千上百，数之不尽，再和他好好夸耀一番。”想到对劲处，不由展开象牙骨胡扇，美滋滋地扇了扇，向欧阳锋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