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断袖[第1页/共3页]

“你骂人？”柳沉疏仿佛一下子就被他的话逗笑了，回过甚来扬了扬眉，仔细心细地将无情打量了一遍，倒是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略带笑意和和顺的眼底，忽地怔了一下，不知为甚么刚到嘴边的话竟是一下子全数咽了下去，只嘲笑了一声，接过碗抬头就把整碗药都灌了下去，而后就这么盯着无情目不转睛地看着——

碗并不大，很快就已见了底，无情回过身去从桌上取了药碗，摸了摸碗壁确认温度恰好，再一次递到了柳沉疏的跟前。

柳沉疏浑身一僵，猛地抬了眼看他——两人视野蓦地相撞，无情像是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微有些难堪地轻咳了一声，倒是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而后又取了一个杯子、匀了半杯水出来好让温度降得快一些，这才又将茶杯递了畴昔，低声道：

话音刚落，无情脸上本来浅淡的笑意竟像是一刹时蓦地加深，他忽地伸手，将柳沉疏现在略带些凉意的手握在了掌心当中，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和顺：

“真的不必，我是大夫，自有分寸。”柳沉疏再一次回绝，只是声音里听起来不知为甚么竟像是有些发闷。

“让小二替我送些热茶出去吧，我……暖暖身子就不疼了。”

无情安静的眼底仿佛一下子就闪过了一道流光，夙来冷峻的脸上竟也像是带上了几分笑意，倒是不答反问：“你在乎？”

若单单只是苦倒也没甚么，只是汤药那种酸、苦和涩交杂在一起的味道，实在是让她敬谢不敏。

柳沉疏也不说话，只是冷静扭过了头以示顺从。

无情略略沉吟了半晌，脑中仿佛闪过了些甚么，本来神采微沉的脸上俄然就有了几分笑意，似是不经意间问道：“怕苦？”

大抵……是明天的事让他一向惭愧和警戒到现在吧。

“不是怕苦，是怕酸。”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柳沉疏迷含混糊之间仿佛是又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轮椅轧过空中的轱轳声——那声音自远处传来，一点一点靠近，很快就已响在了耳边。

“先吃些东西吧，”无情看她，声音清冷，却又像是透着淡淡的暖意，一边说一边转头往桌上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接着道，“吃完把药喝了。”

无情竟是也不活力，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而后低咳了一声，俄然道：

“师妹会哄我，不喝药……师兄还会骂人。”

柳沉疏咬了咬嘴唇，整小我揪着被子蜷得更紧。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柳沉疏就这么小口小口地喝完了半壶热茶，而后轻声道了谢，拉起被子又躺回了床上，略略游移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无情略有些不安闲地低咳了一声，生硬的身形倒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再一次摸了摸她的手腕确认她的确是因为来了月事而痛苦、并没有遭到其他毁伤时,这才略略松了口气,眼底的惭愧之色倒是更加清楚——他天然明白，柳沉疏之以是如此痛苦，就是因为昨日泡在了冷水中乃至寒气入体。而她之以是要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泡上那么久的冷水，也恰是因为那本来该是用来对于他的胭脂泪……

“我没事了，再歇息一会儿便可，你……也回房吧。”

“我不在别人如何说我，他们如何与我何干？我如何，又与他们何干？”柳沉疏笑了起来，看着无情的眼神倒是更加通俗专注，轻声接着道，“但我在乎别人如何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