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边关令[第2页/共3页]

“如果做到了，你今后便是飞天的凤凰，谁都禁止不了、也颠覆不了你。如果你不能做――阿月，朕晓得你不通兵法，也晓得你名下的右威卫现在正在剑南和吐蕃人鏖_战。如果你不能做，那么从今今后，你便如同临川公主普通，享用一世贤名罢。”

承平一怔，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轻声说道：“女儿驽钝。”

他抬手按在那封军报上，望着承平，一字字说道：“朕年纪大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清楚的。你操心将诸位亲王郡王带到洛阳去，就是惊骇他们趁乱谋_反，对么？另有那些贵戚，那些常日里驯良但喜好玩弄谨慎思小战略的人，也是同理。阿月，你很聪明，也很晓得为君之道。”

但是在这世上，胆敢打太上皇和镇国承平公主主张的人，实在是未几。

承平接过那封军报，瞥见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九个字：阿史那骨笃禄犯朔州。

――只可惜，你生做了女儿身。

“这世上另有你不敢的事情么？”高宗摇点头，叹道，“不管你是为了对付朕，还是为了蒙骗别的甚么人，朕都随你。起先朕还想不通，为甚么你要带着钦陵阿谁甜睡的――家伙上路，直到本日朕才明白，你是想要暗藏的吐蕃人引出来，斩草除根，这很好。”

承平点点头，表示他在前头带路。

承平成心偶然地抚上腕间红痕，然后从薛绍怀中探出头来，透过被暖风吹得一荡一荡的车帘，窥测外间的动静。拦路打劫的那些人仿佛不爱说话，内里只剩下一片沉闷的刀剑交撞的声音。偶尔有一些模糊约约的惊呼，也是宫人们在尖叫着庇护陛下。

侍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有一人隐晦地说道：“太上皇的身子已大好了，也能够说是更加糟糕了。公主。太上皇这是――芥蒂。”

承平心中格登一声，接着深深地垂下头去：“承平不敢。”

她搁下军报，凝神望着高宗，等待他的下文。高宗轻笑一声，道：“如何不说话？我记得本来在长安时，你一见边关军报，便会两眼放光。”

承平幽幽地感喟一声：“我猜，如许沉不住气的，必定是吐蕃人。”

承平瞅了一眼那张软绵绵的蒲团，侧身跪坐下来，轻声问道：“不知阿耶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此时间隔他们出长安不太短短半日，这里间隔长安城也只要百十里地，如果想要暗害或是打劫，必定会挑选偏僻的巷子动手。只要吐蕃人，他们人生地不熟，并且心焦，只能速战持久。

“回公主话，太上皇并无大碍。”亲兵回道，“只是太上皇他――传召公主畴昔一趟。”

他一字字地说出为君之道那四个字，目光紧紧地盯着承平，像是在看一件有瑕的和氏璧。

薛绍得空用心去顾及她的胡说八道，他正全神灌输地听着车厢外的动静，辩白那些唿哨声和较着的厮杀声来自哪个方向，以及是否靠近了车厢。

承平恭谨地垂下目光，道：“阿耶谬赞。”

“因为马脚太多了。稍有不慎，便会颠覆全部大唐。”

他一面说着，一面侧过身，替她挡住刺目标阳光。承平放动手，轻声说道：“我倒是不心急。只是你看外间那些人，王公、重臣、贵戚，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这回我伶仃带他们出来――”她话音未落，外间俄然响起了锋利的唿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