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藏书[第1页/共4页]

承平又低低嗯了一声，道：“非常。”

次日一早醒来，承平拥着锦被坐了一会儿，便起家盥洗打扮。本日她预备要见几个部曲，另有最早派来西域的那位工匠头领，万不能有涓滴懒惰。她盥洗结束后，推开房门去用朝食，才发明薛绍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午间才会返来，让她莫要等他用饭。

来者公然是她的部曲，另有事前叮咛过的那位工匠头领。

她低垂着头，声音几不成闻：“彻夜留下来……好么？”

她踟躇半晌，终究说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只是将军，您来得恰好，我这里有件东西，想要请将军过目。”

“回公主话。”工匠头领拱手说道，“幸不辱命，已在孔雀河以北寻到了一些脂水的踪迹。只是前些日子，我带一些兄弟随您的部曲去碎叶时，路过盐泊，又在盐泊一带发明了大片的脂水。并且这些脂水，品格更高、也更易于炼制。”

承平一面感慨，一面将部曲和工匠头领送出了龟兹。部曲们临走前，给她留下了一批炼制过的石油，说是给公主试用。这些石油光彩乌黑，气味刺鼻，让人一看就很不喜好。只是这天下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抵挡得住它的能力。

还是要多购置些财产才行。

承平微一皱眉，问道：“碎叶以南，是那里？”

“回公主话。”一名部曲上前说道，“我等已将诸位匠作与译者送往碎叶城，并密查到了那位波斯王子的动静。波斯王子名俾路斯，身边跟着数百位波斯卫兵，另有一百来位护送他出碎叶的大唐将士。只是这几年碎叶以南战乱频繁，王子几次想要突围，均无功而返。”

工匠头领忙不迭又立了一个誓，矢语说毫不敢贪墨。

部曲答道：“王子前日才从吐火罗返回碎叶，此时该当在碎叶城中休整。”

侍从领命而去。

承平闭了一下眼睛，又轻声说道：“我、有些惊骇。”

“我……”承平微一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太划一他立过誓后，神采和缓了些，又说道：“既然盐泊一带的脂水成色更好，那你们便一齐去盐泊，一面炼制脂水，一面实验如许东西。我再给留你们两令媛备用。如有多余，你们可自行取用。只是如有民气生贪念……”

裴行俭摇点头，声音微沉了下来：“臣本日前来，就是为了劝公主撤销这个动机。两军阵前岂容儿戏，公主一无军职在身，二无军令在手，如果冒然前去，臣亦难辞其咎。”

只是这些脂水，颠末简朴的炼制以后，却不止能够用来照明，而是一件能力极大的兵器。而这件兵器，就是她行走西域的底气和杀手锏，之一。

工匠头领神采一凛，晓得承平不是在看打趣，又想到本身一身繁华、包含妻儿长幼的性命皆握在承平公主手中，便慎重地立下誓词，说是毫不将此图外泄。

裴行俭一见到承平，便对她说道：“昨日王都护不知轻重，言语中冲犯了公主，已被臣重重惩罚。只是公主身份高贵，又兼身娇体弱，万不能以身犯险。昨日之事，恳请公主只当是从未产生过，也万不能再生起以身做饵的动机。”

承平又闭了一下眼睛，垂垂松开薛绍的衣袖，轻声说道：“好。”

薛绍闷闷地笑出声来，起家清算了一下案几，等太安然然睡下今后，替她吹熄了明烛，又替她掖好被角，才轻手重脚地阖上房门，去外间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