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远行[第1页/共4页]
永淳元年,也就是来岁。
承平浅浅一笑:“那,你抱我上马。”
承平在大明宫中宿了一夜。等次日醒来时,武后已经坐在中间打扮。明天是休假日,官员不消办公,武后天然也不消上朝。她一面等身后的宫人替她梳髻,一面对承平说道;“既然醒了,就陪阿娘在宫中逛逛。你这一去少说也要月余,陪阿娘的日子,又要少了很多。”
承平噢了一声,道:“本来是玩耍。”
阿史那车薄啜,是十姓突厥中极短长的一支,夙来都有些不安份。月前裴行俭擒住了阿史那温傅、阿史那伏念,得胜还朝,阿史那车薄啜一部便趁虚而入,举兵背叛。只是夏季行军夙来都是兵家大忌,每年大唐出兵平叛的时候,大多都在冬末春初,也就是2、三月的时候。本年赶在暮秋兵行西域,实在是例外中的例外。
承平上前走了几步,站在薛绍马旁,抬头问道:“你带我骑马,可好?”
薛绍蓦地一僵,渐渐转头去看本身的上官,却发明上官已经神游天外,一副如有所思的神采。
将军神情一顿:“这……”
她晓得本身此去西域,少则七八月,多则三两年,等返来以后,长安城中必然更加风起云涌,她想要做些甚么,也更加行动维艰。而剑南道地处西南边疆,中间又靠着一个吐蕃,夙来引不起故意人的兴趣。因此就算她在剑南道做些甚么小行动,也很难引发别人的主张。
那卷唐书上记录着如许一行小字:永淳元年仲春,以裴行俭为金牙道行军大总管……讨十姓突厥阿史那车薄啜。行俭未行而卒。
次日,承平公主西出长安,高宗诏命右武卫、右威卫随行。
眼下大唐惯用的是铜钱,但铜钱又不便利照顾,以是普通人如果想要出远门,势需求将铜钱折算成一些金银,才好上路。但承平却没有如许的顾虑。她随身带着的那片田野,已经被清理出了一小片空位,不管堆放多少东西,都涓滴感受不到重量。以是,就算她放上几万斤的铜钱也是无妨。
她的骑术固然不如薛绍高深,但从小为了打马球,也狠命练过几年。眼下既然不急着赶路,仪仗车辇又很粗笨,她便想着或许骑马而行,能稍稍让本身舒畅一些,也减轻一些随行保护的承担。
她想起那位姓崔的将军是谁了。
薛绍来到承平近前,勒定了马,温声问道:“公主但是感到不适?”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打趣。
崔姓将军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
承平低低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裴行俭亲身带了二十万雄师,在她这位承平公主的仪仗讳饰下西行。而她这位掩人耳目的公主,只卖力阵容浩大、迟延光阴罢了。她想了半晌,语气微微放软了些:“既然只要二三百骑,那裴将军是如何叮咛你们的?”
承平指着这长长的车队问道:“这一起的仪仗辎重,要等多久才气到阳关?”
她在车辇了坐了半日,俄然叮咛道:“泊车。”
他记得承平是头一回出长安,也是头一回走如许颠簸的路。固然车辇上铺了软垫,却只能稍稍减缓一些颠簸的痛苦,而不能肃除。眼下承平一手指着车辇,一面又对领头的将军说着一些甚么,想来已经感遭到了一些车马劳累的痛苦。
承平持续说道:“既然是‘护送承平公主西出长安玩耍’,那总该有个玩耍的模样,才更能掩人耳目。眼下随我前行的这几百骑,一个个军容整肃,不像是陪公主出行,倒像是要上疆场……”她正试图劝说面前这位将军,俄然又看到火线有人策马而来。再细看时,才发明是薛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