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临危受命[第4页/共5页]

狄仁杰与尉迟真金对视一眼，两边都知大事不妙。

狄仁杰见沙陀也想跟着出来，赶紧一把拉住他，取出怀里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在他面前展开。

武后甚是对劲，又说：“狄仁杰。”

武后听完，眉头几近要拧成一团，凤袍绣了金线的袖口也被她紧紧揪着，不觉间金线已经割破了指腹，鲜血敏捷在袖口染了一块。

“龟卜之仪……在灼契之时而龟板炸裂，是为，是为……”

狄仁杰暗道本来是这茬，如此便豁然开畅道：“大人此言差矣。因果循环，冥冥中自有定命，怎可将这统统都归咎于部属身上？莫非事到现在，你还记取当初霍义在蝙蝠岛上讲的话？”

“大人，大人。”狄仁杰轻跳几下，拦在尉迟面前，“大报酬何一言不发？”

不敷一盏茶的时候，狄仁杰与尉迟真金已经跪在宣政殿上，只等武后发令。

本来安静庄严的观星台顷刻间惨叫连连，一片慌乱。

“传闻本日天后躬亲前去太卜署问卦，谁知问卦不成，用来问卦的龟板反而炸了！”沙陀喘着粗气说，“我还传闻，太卜司被炸至重伤，观星台上一片狼籍，惨不忍睹。天后大怒，一回宮就派人来诏你们进宫了。”

“哎！”沙陀跟着跑了几步。

十几名生手侍女轮番上阵，为她穿上描金九凤后袍；梳头侍女手持沉香木梳，三千青丝在纤手交叉间已成高髻，金凤头饰装点此中；炭笔轻描双眉，眉脚直冲起家。

等武后分开半晌，尉迟真金才利落站起，不等狄仁杰起来就快步分开宣政殿。

武后从椅上站起，看着桌上的五行阵，号令道：“灼契。”

“是啊……”狄仁杰跳下几级石阶，来到尉迟身边，“欲破此案，谈何轻易？”

“臣遵旨。”太卜司领命站起，踏过石阶走上观星台。

“你……”沙陀见尉迟目光凌厉，到了嘴的话又咽了归去，“你们谨慎。”

尉迟眸子一转，深知局势严峻，赶紧跑进寺内。

上面的人立即忙做一团，而驰驱之间，人群当中竟有一人悄悄从平分开，自太常寺侧门而出，骑上快马，一向往西边逃去……

劳太一心中战鼓直擂，但事到现在只能照实答复：“禀天后，恰好位于长安城外正南边向……”

狄仁杰又问：“天后因何事急诏？”

“残板上所刻的是离卦。离卦指南，掌五行之火，离旺于夏，衰于四时。”

沙陀缩了缩肩膀，神采难堪地说：“徒弟他说，说只要一天不给他带只手归去，都不会晤我。”

狄仁杰赶紧扶住他：“气透顺了再说。”

狄仁杰将东西举到他面前，劝诱道：“你闻闻看？”

武后横眉急退几步，愤而摆脱周身的管束，不退反进，急行至满脸血污和眼泪水的太卜司面前。

尉迟真金听完，握着剑柄转过身，往下走了几步，才喃喃自语：“但此案，又岂是你嘴上说的那么轻巧？”

武后与太卜署的人闻声赶紧走到桌旁，发明长桌本来摆放白玉碗的处所，只遗下一片龟板碎片。

不消一盏茶的时候，台上风势渐强，却闻风声不闻人语。只听风声中模糊传来龟板分裂的声音，是为火中龟语。